几人一同南下,沈七七依旧与楚千寻同骑一马。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马蹄声响个不停,很快便将京城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然而马儿跑得越来越快,有风声在耳边呼呼吹过,沈七七散落在肩头的长发被微微吹起,十分飘逸。偶尔遇到个转弯之类的,她还是会坐不稳,每到此时楚千寻总是贴心地将她稳稳地搂进双臂之内,她便觉得安全了许多。
马背之上,沈七七看着那包包裹得十分整齐的桂花糕,脑海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出了楚家的二少爷,和在养心居时那个暴躁,易怒的人完全相反,不但之前的少爷脾气都没有了,反而还很体贴。
而更让她不明白的是,楚千寻出游为何要带她,自走出楚家大院,她不但没有侍候到楚千寻半分,甚至还要他事事照顾着自己。所以对于这个侍女,楚千寻带的似乎毫无意义。
马背上的时间过得很快,诸多风景都被他们远远地丢在了后面。不知不觉中天已擦黑,三人如预期般,日落之前抵达至高阳城。对于从未骑过马的沈七七而言,虽然她知道身后的人在一直极力地保护着自己,但这一下午的马上颠簸,使她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不是一个腰酸背痛可以形容.
进入城内,行人渐多,楚千寻渐渐收住马速,“累吗?”他在她耳边轻声问着。
“嗯。”她无力地点着头。
“飞虎,我们找客栈休息。”楚千寻回头吩咐着。
“好嘞,”韩飞虎高声应着,正欲催马向前,却发现数米开外围着一大群人,并传来陈阵的嘈杂之声,将几个的目光同时吸引过去。
楚千寻翻身下马,又将沈七七抱下马后,扯着她的小手挤进了人群中,只见一位面目清秀的,约十四五岁的紫衣小姑娘,正死命地抱着一位肥汉的大腿大声哭嚎不肯松手。
“贱人,赶紧跟我上轿回府,不要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丢人现眼。”肥汉粗鲁地抓着小姑娘的头发,就欲往轿上扯去,顿时小姑娘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沈七七心头一惊,看向楚千寻,意思在问,这是怎么回事?楚千寻握着她的手,示意她别动声色,看一看再说。
“求你,求你放过我,求你……”紫衣姑娘见他扯着自己头发的手,微微有些放松,忙放开肥汉的大腿,继而跪倒磕头如捣蒜。
“放过你?”肥汉一张肉饼似的大脸盘上,飘着无数个不可思议,随即大笑出声,“老子花高价钱买你,怎么可能放过你,你还是赶紧乖乖上轿,跟我回府做我的九夫人吧。”
哪知紫衣少女死命不从,不但拼命摇头,任他这般折磨,也是死活不肯上轿。
肥汉见此不禁恼羞成怒,飞起一脚就将少女踢到了路边早已收摊的面摊子上,不但将人家的摊位撞得零零落落,连桌椅也散了架。再看紫衣少女,已是手抚胸口,口鼻喷血,奄奄一息之态。
“住手!”沈七七大喝一声冲出人群,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这个欺男霸女的肥男人居然如此嚣张。
闻声,肥汉眼睛一斜叫道:“哪个不要命的出来管闲事?”肥汉人高马大,双目圆睁瞪着出来管闲事的沈七七。
沈七七没有理会他,而是跑过去,先将摊在路边的紫衣少女扶了起来,才抬首质问道:“她不想随你过府做九夫人,你还抢亲不成?”
肥汉很是嚣张,一副凶神恶煞之态,“她是老子花高价在妓院买的,正急着回去度春宵,你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然出来坏我冯十八的好事,信不信老子我对你不客气。”
“你花了多少银子,我给你,只要你能放过这位姑娘。”沈七七心下琢磨了,一看这位自称冯十八的人就不是什么善主,她定要救救这位可怜的姑娘。就算楚千寻不肯出这笔钱,她就把刚才在京城里买的衣服首饰去当铺当掉,一定要救这位姑娘脱离苦海。
肥汉冯十八露出一个嘲讽般的仰天大笑,“银子,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那您想怎样?”沈七七的俏脸有些扭曲。
“想怎样?”冯十八露出一脸邪恶的笑,斜眼色眯眯地瞟着沈七七的俏脸,“老子对你倒是挺感兴趣。”说罢大踏步过去,伸手欲去端沈七七的下巴,手还未触及肌肤,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击中手腕,刹时间整个手臂传来酸麻疼痛之感,不由得大叫出声,眼神四周扫视着,“谁?是谁暗地里伤老子?”
“是你爷爷伤的你。”韩飞虎一脸平静地用手指了指楚千寻。
冯十八怒眼瞅着楚千寻,开口大骂,“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连老子你也敢动,信不信老子我打得你满地找牙?”说罢抽出腰中别着的短刀,直奔楚千寻砍去。
沈七七见状急忙大喊:“小心!”
楚千寻闻听沈七七喊他小心,嘴角咧了咧,但继而看到拿刀奔他而来的冯十八,笑容又冷了下去。还不待他欺近身边,便转身一旋,随即甩开一个飞脚,不偏不倚地踢中冯十八的胸口,直接将他踹到了数米开外,嘴里还小声地嘟嚷着,“嚣张狂妄没什么,敢色眯眯地瞅着我的女人瞧,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冯十八被这一股强大的脚力冲撞,连滚带爬地飞出了数米,而后重重地摔倒在地,待他吃痛地抬起头,再仔细观察一脸怒气地楚千寻,和他身后笑眯眯的韩飞虎时,忍不住怒骂出声,“你们到底是谁?居然敢对老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