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出事了!”
“出了何事?慢慢说。”曹子衿悠悠然倚坐在太师椅上,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中的书,毫不被随风的话所影响半分。
随风闻言顿了顿,缓了一口气,放慢语速,“王……妃……落……水……了!”
曹子衿闻言目光一滞,随后又继续看书,淡淡问道,“在哪儿?”
“听荷池。”
随风话音刚落,曹子衿便已胡乱丢了手中的书,起身绝尘而去。
随风回头看着曹子衿已然消失的身影,拉住正欲跟上曹子衿而去的如影,“如影,王爷最近练功了?”
如影面无神色地扫了随风一眼,拍掉拉着自己的手,缓步朝听荷池走去。独留随风一人在书房,微扭着脑袋看着如影的步子,这王爷到底怎么个意思啊?!对王妃有意,那自己说王妃落水的时候,怎地那么淡定?可若说无情,自己刚说了地点,怎地王爷就没得影了?
待离听荷池众人堆合的位置尚有五十米距离之时,曹子衿才缓了步子调整气息走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闻声一惊,均转身行礼,“王爷。”
阿兮蹲身和阿攸扶着晕厥的迟幼钦,就着身子朝曹子衿行了礼便急急喊道,“王爷!您快救救小姐!”
曹子衿越过人群已看到面色惨白的迟幼钦半躺在绿草地上,浑身湿透,好在身上披着两件外衫挡了大半身子。听闻阿兮的话便越过众人走到迟幼钦身前,俯身抱起迟幼钦,却发现怀里的人软得当真没有一丝气息,立即将迟幼钦平置于地上,一手置于迟幼钦后背脊梁,一手压着迟幼钦胸口,稍稍用力,躺着的人儿便借力将郁水吐出。
看到迟幼钦缓了气,应无大碍了,曹子衿才轻轻抱起她。而后起身直立,扫视一眼,怒喝众人,“既然已经从水中救上王妃,为何不及时施救?若是本王不在府中,你们就不救了么!”
众人闻言吓吓然将头埋得更低,巴不得曹子衿无视自己的存在。
曹子衿见状冷哼一声,“苏嬷嬷何在?”
刚刚赶到的苏嬷嬷闻言立刻上前行了一礼,“王爷,老奴失职,定将这些个不懂轻重缓急的家仆论罪处罚。”
曹子衿继续冷哼一声,而后便抱着迟幼钦欲越了众人朝主院而去,却不料怀中的人儿双眸一睁,不知哪里恢复来的力气,竟扬了手,“啪”地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那“啪”的一声脆响不仅惊了曹子衿,更是吓了垂头不语的众人,纷纷屏了呼吸,抬眸朝曹子衿怀中的人儿投去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一巴掌还真是费了迟幼钦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力气,趁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空隙,迟幼钦赶忙溜下曹子衿的怀抱,借着迎上来扶着自己的阿攸阿兮的力站稳,成功地把适才酝酿了好些时候的眼泪逼出眼眶,歇斯底里地说道,“曹子衿,我叶梦钦自认从嫁入王府便兢兢业业,半分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已不争不抢,把那陆宸当作自家人,你们何苦这样逼我?就算你对我不再有情,那又何必拿那个什么陆宸来气我?气我也就算了,为何如此伤我?当真是怕我命长么?”
说完迟幼钦真真是声泪俱下,那一副弃妇的幽怨模样看得众人更是一愣,虽说王爷不常在府里,可王爷但凡在府中都会陪着王妃大半时间,众人是看得出来,王爷对王妃这个女子是不一样的好的。
虽说一月前那陆宸进了府,王妃将众人集起来认了陆宸为主子‘宸姑娘’,这“宸姑娘”对王妃确有怨怼,可这大半个月里,王爷对王妃和陆宸也算雨露均沾,也常看到王妃对那陆宸多有照料,怎地那“宸姑娘”会如此小气,竟还和王妃争宠?
曹子衿双眸微怒地盯着对面那气息喘弱,怒目相视的迟幼钦,心中却是略有疑惑,虽说自己曾说过要陆宸与这人闹一场,但看现在这情形,有点过!竟然还扇了自己,扇得那么理所当然!
“王妃怕是晕水有些神志不清了,本王送你回院子歇息。”说罢曹子衿便忍者怒气要上前拉过迟幼钦。
迟幼钦见状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冷痛说道,“我清醒得很!回院子,就不劳烦王爷贵手了!”说罢甩给曹子衿满眼的幽怨后,拢了拢身上的衣衫,示意阿攸阿兮扶着,病怏怏地,走了。
看着迟幼钦决然离去的背影,曹子衿半悬空的手轻轻一握,微微皱眉,这什么发展?
曹子衿手了手,转身负手而立,又扫了一眼依旧垂头的众人,顶了话头给苏嬷嬷,“苏嬷嬷,这是这么回事。”
“这?……老奴也不清楚,只是这小厮到前厅寻到老奴,说这里出事了,老奴才急急赶过来,正巧王爷唤了老奴。”
曹子衿看了看在苏嬷嬷指的那小厮,“说说这是这么回事。”
那小厮乖顺地出列朝曹子衿行了一礼,便娓娓道来,“禀告王爷,今儿是小的和三个其余家仆丫鬟在花园值班,半个时辰前王妃来了花园在听荷池边赏荷,待宸姑娘也来了花园,王妃便遣了众人到花园那头去……”
说着小厮还指了指曹子衿四点钟方向的位置,那儿正是花开正好,映着点点日光,明丽艳人。
而后那小厮又接着说,“而后小的们便在那头修剪花枝,不时还瞧见王妃与宸姑娘相聊甚欢,只是在一刻钟前一个没注意,王妃便落了水,而宸姑娘也不在了。小的们听到王妃的呼救声便赶忙赶了过去,随风大人正巧经过,便派了小的去寻苏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