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请问您准备出价多少?”俊俏小生待场中气氛稍有稳定后才出口问道面前的迟幼钦。
迟幼钦略过小生,走近坐着的那人,贴近看了看他的模样:真真是难得的佳人啊!面如冠玉,肤若凝脂,颜如敷粉胜女儿啊!双眸妖媚如带电,玉指纤纤似葇荑,有了!
迟幼钦笑意满满地转身粗着嗓音对小生说道,“劳烦小哥为在下备一副笔墨纸砚。”
小生闻言寻了老i鸨的眼色得了应,便挥手让人抬上一桌笔墨纸砚。
在场的人听到迟幼钦的话,又是一阵喧哗,只听其中一人提了音量打趣道,“这位俏哥儿,您这是要作画呢还是写诗啊?”
迟幼钦笑着朝堂中众人拱手一周,而后答道,“在下初来乍到,看台上这位着实惊艳,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各位做个见证,若是一会子在下做的好,各位觉得胜过那万两黄金,便为在下出个一两半两,让在下能赢得美人归。”
刚才说话打趣的那人闻言爽朗大笑,“哈哈,公子好大的口气,咱们便拭目以待了。”
此言一出,更是引得众人议论纷纷,好奇心也愈重。
迟幼钦颔首莞尔,待笔墨纸砚备好,迟幼钦便站到桌前,敛了神色,“阿木,研磨。”
说着便把自己的荷囊取下,拿出钢笔,心中默笑,真没想到随身带着荷囊还是蛮有用的。待铺好宣纸,压了镇纸,卸了钢笔盖,迟幼钦闭目冥想半刻,以己为点,确定身后那人恰好是在北方位,便睁目提笔落字。
迟幼钦书字之时,二楼上的三拨人均出了雅间,站在凭栏边,注视着台下的迟幼钦。
“少臻,你笑什么?”欧阳初目不斜视地盯着迟幼钦,问着叶少臻刚才不由自地失笑声。
“没什么,只是觉得,二姐姐这时候,真真是最迷人的,不论男装还是女装。”
欧阳初听完叶少臻的话眉头微皱,转目看了叶少臻半刻,沉了目光,不过一会儿,又转了目光看着台上的迟幼钦。自她出嫁前那一次不愉快地相见后,他便再未见过她。一直忙着朝事,也差不多将她抛之脑后。可如今,再遇见,却还是忍不住要去关注她……
而另一边,“大哥,你可有觉得,这男子似曾相识?”
“四弟,你也这么觉得?”曹则烨目不转睛地盯着迟幼钦,脑中回想着在哪里曾见过这样的情形,却是有些模糊不清,“二弟,你呢?”
曹则轩闻言淡淡一笑,“天下之大,何奇不有?许是大哥与四弟曾经在哪里见过与这位公子相似的人儿罢。”
曹则烨闻言眉目之间略有不悦,微转星眸,恰巧看到曹子衿也倚栏而立,看着台上好不认真。眯了眯神色,又转目看着迟幼钦,脑中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曹子衿自动屏蔽曹则烨射来的不明目光,只看着大堂之中那挥墨泼画的人儿。自问这二十四哉,他对周围三尺以内出现的女子都是排斥的。可此时正在堂中的那个女人,却没得别的女人那么烦人。虽然有时候有些聒噪,想法也奇怪……不过,日后若是能替自己好好安宅,那倒确实是一把好剑。
在曹子衿陷入沉思之中时,迟幼钦已换了毛笔,提墨飞花,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呼……,好了。”
迟幼钦置了毛笔,一脸满意的笑,待墨迹定了,才示意阿木将宣纸竖起,抬手做了一个“请”。
“小哥,劳烦你带些感情向诸位朗诵一下。”说完迟幼钦便自信满满地收了自己的钢笔放入荷囊,重新系在腰间,而后负手而立,满脸笑意。
俊俏小生将信将疑地走到阿木跟前,当心中默视一遍宣纸上的诗画时,面上露出的惊羡让众人更是跃跃欲试,台下某人耐不住性子地催促道,“小哥,你倒是读啊!”
小生深吸一口气,拱手朝迟幼钦行了一九十度礼,“公子,小人有幸,”
行礼完毕,顿了顿,便大声地诵读: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其声悠扬,荡悠全场,迟幼钦默默地为这小生点了一个赞。
阿木则在小生的诵读之间将手中之诗画举起围场一周,待看到众人皆是如那小生般惊羡地盯着诗画后,才缓缓挪到迟幼钦身旁站着。
“公子,你怎知花主是北方佳人呢?”
迟幼钦闻言微笑,还真是咬文嚼字。
“以我为点,背立花主,花主不正是坐北朝南?此……方为北方佳人。”
虽然有点牵强,但是好像效果不过,迟幼钦看着众人半信半疑的神色,转而轻轻接过阿木手中的宣纸,小心翼翼地抬手捧着走到坐着的那人跟前,“花主,你看……这诗画……可足以?”
陆宸瞄了一眼自信满满的迟幼钦,将信将疑地接过迟幼钦递过来的诗画。
打从她在二楼凭栏一露脸,陆宸便认出了她,说实话,他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女人!因而从她开始作画,他便一直垂眸品茶,瞟到场中众人一惊一乍的表情时也只是轻声冷笑,始终觉得不以为然。
可当他看到那宣纸上的画时,却是敛了神色,心中为之一惊:她竟泼墨为夜,以纸为衣,三两点点墨,四五笔勾勒,便将自己开场之时使出“龙虎吟”那一瞬的神色姿态绘了出来,虽不见全形,但那神韵,说是入木三分也不为过!连剑尖的剑光居然也以黑白之差显绘出来。
“宁不知,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