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钗子,果然还是最配你。”
收回了手,刻意忽略欧阳初话里的暧~昧,虞姬只道,“侯爷想清楚了?”
“我下不去手。”
“谁又下的去手。如果她和我一点关联都没有,我一定不会手软。然而我杀了她,却有好些人会难过,到那时,我就真是坏女人了。”
“你一直都很坏。如今搅得玄都大乱,人心惶惶。”
“七日之后的登基大典,虞姬如侯爷所愿,让你效忠皇上,您会的吧?”
虞姬提到这事,欧阳初胸中便突然传来一阵郁气,“让那么个奶娃娃登基,也只有你干的出来。”
“可是只有他是正统之子。你们这些忠臣,不就是会辅佐他么?”
“你做这些事,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一个心愿。”
虞姬说罢,便倏然起身,再扫眼这满园的荒芜,随之便与欧阳初错身离开。
看着虞姬那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欧阳初只在树上,再转目看向虞姬看去的风光,将那最后的景色看尽,便也离开了这叶府之中最荒凉的地方。
忍着心口传来的剧痛,虞姬终于回到了孟循义的小宅子,却在最后一步落地之时踏空,猛然摔倒在宅院之中。
屋中三人听得庭院之中的动静,当下跑出,却见着虞姬痛苦万分地在地上**。
“姐!”
“循义,快把她抱进屋中。”
虞姬这一次发病的现象,明显比起前几次更眼中,满脸青筋爆出,那彻骨的痛,纵使是在一旁的青儿,也看得于心不忍。
“怎么会这样……”
“青儿,去替姐烧点儿水。”
青儿得令,便赶忙离开屋子,而皇甫懿则和孟循义在屋中替虞姬稳定着病症,却无奈这一次,无论如何都无法将病情稳定。
“师父,姐这是……”
皇甫懿慌乱地在虞姬身上定了几个穴位,让虞姬得已暂时缓解,“她之前用了假死药,那药本就是大害,那后效与嗜心蛊结合,如今……”
“那怎么办?”
“连夜回芙蓉城。”
“什么?”
皇甫懿突然而然来的决定,让孟循义有些猝不及防,“姐还有好多事没做……”
“难道比她的命更重要?”
“师父……你等等……等我回来你再走!”
匆匆丢下一句话,孟循义便疯了似的冲出宅子,一路夜驰到了那关押沈雪如的暗室。
“砰!”
石门倏然大开,本快进入梦乡的沈雪如,见着来人疯狂的模样,十分不解。
“怎么……要来杀了我?”
“是不是你?”
孟循义暴怒的声音,盘桓在这狭窄的石室之中,沈雪如却对孟循义那突然说出的话,惊诧不已,“我怎么了?”
揪起那安然睡在地上的沈雪如,孟循义那怒红的双眼,巴不得把沈雪如撕碎,“是不是你给虞姬下了嗜心蛊,是不是你!”
听得孟循义这么一说,沈雪如恍然大悟,凌乱的发丝轻撩,一脸戏谑地看着孟循义,“怎么?她快死了?我还以为……她那么厉害,把嗜心蛊的毒都解了呢……”
“沈、雪、如!”
下一刻,沈雪如便痛苦地揪着自己的胸口,任由胸中一口瘀血喷出,“哈哈……你们没办法救她,是不是?”
“解蛊药在哪儿!”
“世间嗜心蛊,百年才有一个。嗜心蛊啊……无解。”
“你!”
“不过……有一样东西,可以压制嗜心蛊。”
“什么?”
“你要是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你休想!”
“这个秘密,也不是随便哪一个芙蓉城的人都知道的。皇甫懿……他也不知道。”
石室渐关,沈雪如带着唇角那抹嗜血的笑意道,“你好好考虑。”
“砰!”
一拳打在那坚硬而冰凉的石门之上,暗室之中的守卫见着孟循义这般,皆是不知所措,只默默站在一侧,不言不语。
看着拳头之上那累累血丝,想到虞姬那痛苦不堪的模样,孟循义终于下了决定,收起平日的冷静,对一旁站着的褐衣守卫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