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玉妈妈一声怒喝,守在屋门边上的几大壮汉便毫不留情地将那屋门大掌拍开,却不料那屋门半开时,屋口横躺的身体将屋门打开的弧线截断。可那露出的一尺灰麻衣带和身形,却在星月阁堂中的明光投光下,很明显地告诉众人,那是一个男人!
见着那一半膘壮的身体,玉妈妈当即大眼鼓珠,“把虞姬给我抓出来!”
从腹部发出的暴怒,竟喊停了星月阁中正奏起的乐曲,一层堂中的众人,因为玉妈妈这一声响天彻地的怒吼而纷纷将目光投上三层,其余屋子中正欢的人亦是顿下了动作,竖耳听着三层上的动静。
而玉袖在看着那几壮汉强行推开那堵在门口的壮汉入内之时,唇角的笑意,足以扯到耳后根。
在屋口看着内里那横躺不知生死的人,玉妈妈一行人就在这诡异的静无声中等待结果。却在看到进屋出来的几个壮汉面上的尴尬神色时,不知所以。
“人呢!”
“妈妈……虞……虞姬不在……”
“什么?”
“这大半夜的,虞姬不在屋子里,去哪儿了?”
“谁知道呢?”
听得一旁人的话,玉妈妈更是气郁,还不待发作,却瞧见那几个屋口的壮汉身后出现一个身影。而玉袖等人在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当即眉目紧皱。
叶少臻略过众人,满脸不悦道,“玉妈妈,你这星月阁的姑娘怎么跟那些深闺姑娘一样没意思?不过说两句话,竟然就跑了……没意思,没意思!”
带着那一身的纨~绔腔调说罢这话,在人群中一扫,叶少臻果断将目光挪到玉袖身上,“还是玉袖好啊!玉袖,本少今夜还去你那儿!”
一语说罢,叶少臻便直接忽略玉妈妈越加难看的脸色,绕过那几个壮汉,去牵那人群中的玉袖,却不料,带着懵懂不知情况的玉袖还未走两步,便被身后的玉妈妈叫住。
“叶公子,你说虞姬跑了,敢问,虞姬跑到哪儿去了?”
搂着玉袖小蛮腰的叶少臻,倏地收紧大掌,直惊得玉袖发出一声lang叫,听得那满意的声音,叶少臻才微侧头看向玉妈妈道,“这本少倒是不知了。不过,那屋里那个壮汉,还劳烦玉妈妈处理了,竟然想占本少的便宜!”
而后,叶少臻便继续带着依偎怀中的玉袖退走二层,而看着二人消失的玉妈妈,在将目光挪向屋中那昏死的壮汉时,眸色渐沉,她玉妈妈这么多年纵横烟柳巷,脑子也不是傻的,转个弯儿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虞姬去了哪儿?
“妈妈,我家姑娘去哪儿了?”
听得阿辛的疾呼,玉妈妈自然也是焦急,星月阁说大不大,虞姬就算跑出来,难道没人看到?
“来人!”
“妈妈。”
“把虞姬找出来!”
“是!”
见那几个壮汉四下散去,余下的两壮汉将屋中的那人抬走,阿辛依旧面色焦急,不停地揉搓套着食盒的手臂,“妈妈,姑娘胆子小,怕是被吓得不轻,您一定要找到姑娘啊!”
阿辛的话,玉妈妈只听到耳朵里,口上道,“阿辛,你且在屋子里候着,虞姬找到了,妈妈自会把她送回来。”
一番小小的安慰,阿辛纵使着急,也不会在现在的情况自己去找,只得应了玉妈妈的话,待玉妈妈带着余下的人又风风火火地消失在屋中,阿辛才一敛适才的慌乱,进到屋中,将屋门紧闭,点上烛火,四处翻找,却是没发现虞姬的身影,心下却是真急,姑娘虽有自保的本事,可这夜深,去了哪儿?
玉妈妈带着一众人离开三层,堂下见热闹散去,也就继续那笙箫之乐。面色不佳的玉妈妈,在朝自己后院的屋子回去时,却远远瞧见那屋角窝着一个身影,心下起疑,带着身后那俩壮汉快步走去,却见着一身姿狼狈,只披着一件劈风在肩头的女子,瑟瑟发抖蹲着,还不时传出断断续续的抽泣之声。
俩壮汉收到玉妈妈的眼色,上前推攘那女子,却不料刚触及那女子肩膀,那女子便惊叫腾起,大喊着“不要……”
听得这声音,趁着屋口的灯笼,那女子泪眼婆娑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玉妈妈面前,玉妈妈当下惊诧不已,“虞姬?”
虞姬听得玉妈妈的声音,再扫眼俩壮汉时,倏地冲到玉妈妈面前,一把抱住玉妈妈,慌不择言道,“玉妈妈……呜呜……妈妈……呜……”
对于虞姬这般慌乱的神色,玉妈妈竟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说,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那个姑娘敢这么贸贸然抱着自己痛哭。听着虞姬那痛彻心扉的哭嗓,玉妈妈也一时愣然,任由虞姬抱着哭个够。
在虞姬终于哭累后,才对着那俩壮汉使了眼色,开了屋门。
“虞姬,别怕,有妈妈在。咱先进屋,如何?”
小声的安慰着,玉妈妈也实在是不知道,这个从边城开始就一直高傲清冷的女子,怎么会这么惊慌失措,落魄失魂?就算是被叶少臻调~戏一二,也不至于这般慌乱吧?
渐渐平复心虚的虞姬,听得玉妈妈的话,缓缓松开玉妈妈,点头随着玉妈妈进到屋中,颤抖着身子,将手中捏着的利刀放在桌上,接过玉妈妈递过来的热茶。
玉妈妈在看到虞姬放在桌上的那刀口带血的匕首放在桌上时,想到她屋中昏死的壮汉,倏地一慌,当即拍案而起,“虞姬!”
被玉妈妈这一吓,虞姬手中的热茶当即翻滚,那滚滚的热茶,悉数扑到虞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