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你这话就欠妥了。凤厘已然是祁水山庄少庄主,那他便是这山庄的主子,他夜里想去哪儿都可以,怎么能说是夜闯?”
虽然迟幼钦这话说得牵强,但是给了台阶儿,薛阆却接住了,“善宿,放开。”
听得薛阆的吩咐,那和常乐一道押着凤厘的壮汉子便果断撤了手。
得了半边自由的凤厘,这下可不会在受制于常乐,一个猴子偷桃,果断和常乐过上两招,待成功脱身,凤厘也不恋战,直接化地为界,三两步跑到迟幼钦身后站定。
常乐本还欲还击凤厘,却被剑修的眼神制止,蔫儿蔫儿地退守一旁。
“不知十七小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无事,闲逛中,无意到了这里。”迟幼钦说罢,便收了打量宫承珏的目光,只带着几分恭敬地看向薛阆。
“既到了这里,那老朽也就多嘴问一句,十七小友在西秦山庄,可有做出违背道义之事?”
微扯唇角,在凤厘莽撞出口之前,迟幼钦果断先开了口,“何为违背道义之事?”
撞上薛阆那双充满了审视的目光,迟幼钦并不闪躲,“如果是说盗醉生梦死,杀王社长王二,韩骏和其余的西秦山庄弟子,在下一件都没干过。”
“若真是如此,为何韩庄主会广布西秦令,追杀阁下?”
“其中曲折,在下不知。但是,清者自清,他西秦山庄妄想泼脏水,让在下蒙受不白之冤,在下绝不会妥协。”
“既然清者自清,那当日阁下又为何要从西秦山庄逃走?”
“浊池不容清莲,欲生必先离死。区区待死而冤难述。这个道理,久历江湖的薛掌门,不会不知道吧?”
听得迟幼钦这论断,薛阆几人也不禁多看几眼面前这义正严词的人,一句“欲生必先离死”,堵了多少话……
“十七小友,不是游十七吧?”
“不是。”
“那西秦山庄所说,游十六是朝廷的人,指使你到西秦山庄破坏武林关系,这又如何说?”
“真正的游十六是谁在下不知道,破坏武林关系这一说,在下更不知道,在下只是受人之托,前去西秦山庄看望一位故人,所以才借了游十六的名号,方便行事。”
“西秦山庄的故人?”
“这位故人,薛掌门的小弟子也知道。”
“喔?”
“石华。”
果然,在迟幼钦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众人眸光大亮,随之,迟幼钦又道,“今晨剑修与您的小弟子也与我夫君对峙了一番,自然是明白其中缘由的。但是有些事,还未说清,故而,在下心下不安,才夜里踱步,不巧便来了这里。既然见着了,在下斗胆和薛掌门借一下您的小弟子。”
听得迟幼钦这突然提出来的要求,其中透露的信息,对于宫承珏来说,充满了吸引力。关于石华,他想知道的太多了!昨**问,却每从她那里知道想知道了,今日,既然她主动送上门,宫承珏也不会放过。
‘师傅,夜深了,您早些歇息。徒儿会会她。”
听到宫承珏的决定,薛阆也不再多言,起身,领着一直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善宿回屋。
“师叔,常叔,请回避一二。”
剑修与常乐闻言,相视一眼,便朝院外而去。随之,宫承珏的目光,便挪到了一直站在石桌旁,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的凤厘。
“他没必要走,我要跟你说的事儿,跟他也有关系。”
听得迟幼钦这么说,宫承珏真是难得地没有多余的情绪,撩袍在薛阆适才坐的石凳上坐下,等着迟幼钦说所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