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南国王都,大将军府。
夜幕笼罩着整个天地,此时已是半夜三更,一轮满月高高挂在半空之中,将军府除了看守的正在瞌睡的奴仆,他人都已经酣睡。
一抹黑色的影子,如同一只矫健的夜猫,飞速地流连在偌大的将军府屋顶,她一身的夜行衣,与身后的黑夜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眸子,来回飞快的转着。
屋顶下方并没有什么巡夜的士兵,她一个翻身而下,悄然而落。
她猫着身子,打着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地四处查看,确定没人之后,慢慢地靠近一处院落,用小刀轻易撬开门锁,溜了进去。
屋内的一切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窗户,落进来几处明亮。
她手脚麻利地从怀中掏出一火折子,轻手轻脚地往房间的角落走去,早上装扮成将军府的奴仆,早就把这藏有南海珍珠的房间摸了一个透顶。
这世间罕见的南海珍珠就在书架后面的锦盒当中。
她伸手往书架后面摸去,忽的,手指感受到一方方正正的木盒子,心中暗自一喜,五指收紧,那个小锦盒便轻而易举地落到了她的手心。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锦盒,果然,一颗偌大的珍珠显现在她的眼前。
早就听闻,这老将军生前曾得到一颗南海的珍珠,其光辉可与日月争辉,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如果把它倒手卖了,倒是能净赚不少。
她伸手将珍珠拿出,放入怀中,便转身要离开这屋子。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只听“咔咔”两声,她忙回头,是装珍珠的那个锦盒突然崩裂开来,接着发出巨大的声响!
“轰!”
她还没有愣过神来,只听得院内由远及近敲着锣,声声作响“抓贼!抓贼!”
她暗喊不好,用脚踹开房门,眼前却是一片火光,她蓦然睁大了眼睛,我去,这将军府的士兵果然不是吃素的!
她脚尖点地,飞身到了屋檐之上,左右探看一番,就往大门口飞奔而去。
士兵们没有想到这个小毛贼竟然会飞檐走壁,而且这轻功还不弱,他们忙跑着追着一路飞奔的飞贼。
“少爷,不好了,老爷生前的南海珍珠被盗走了!”
一个士兵大汗淋漓地跑进了房间,此刻,烛光点点,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正低头看着竹简,听到他的话,那双如同墨玉一般的绝美双眸望着他,语气平静:“抓到她了吗?”
士兵单膝跪地,有点惶恐:“没有,她的轻功了得,看身手很像是流窜在王都一个月有余的檐上飞。”
“檐上飞”男子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转而放下手中的竹简:“没想到竟然偷到我将军府上来了,我去会会她。”
他起身往屋外走去,他一袭白衣,在夜色当中显得格外的乍眼。
夜风习习,檐上飞在屋顶处驻足,凉风吹过她的衣袂,是那么的遗世独立。
屋顶下,士兵将她团团包围,只要她下来,就会被抓住。
这时,那袭白衣悠然而来,士兵们见他来,退出了一条道路,低头行礼:“云将军。”
云霆仰头望着毫无恐惧之意的檐上飞,声音微凉:“把南海珍珠留下,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檐上飞哈哈一笑,粗着嗓子回道:“我说你这偌大的将军府,尽是草包,我檐上飞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能拦住我?我还要你施舍我一条生路吗?”
话音刚落,她的手一挥,一把白粉如同雪花一般的落下,众人皆拂袖掩住口鼻。
唯有云霆双眼微眯,脚尖点地,轻而易举地飞上了屋顶,而檐上飞早就借着迷人的香粉,落荒而逃。
云霆哪里能放过,施展轻功,往檐上飞消失的方向追去。
她飞过大半个王都,只为了能摆脱身后云霆的穷追不舍,可是,这个云霆的耐力出奇的好,她非但没有甩掉他,反而他们之间的距离大大的缩短了。
她眼睛微眯,注视到了一处林子,便没有来由的一股脑钻了进去。
逃了许久,云霆不累,她也累个半死,她找到一棵茂盛的大树,攀岩而上,躲在了树梢之上,屏住呼吸。
云霆跟随着她到了这片不大的林子当中,可是并没有追多久,她就一下子消失了。
况且这里有这么多的大树,每一棵都有可能藏身,可是又不能挨个去找,他从半空中落到地面,细细的观察着周围。
檐上飞在树梢上猫着身子,很是憋屈,可是又不能下去,一动就能被不远处的云霆发现。
这林子静的,一根绣花针落地都能听得到。
可是……
云霆垂下眸子,突然就有了主意,他蹲下抓了一大把的石子,用内功向四周打去,石子穿过树梢,打的树叶沙沙作响。
忽的,只听得“咔嚓”一声。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五米高的树上猛然落下。
“啊!”
一尖锐的声音响彻林子,只听得一声闷响,她瘫倒在了地面上,一个劲地倒吸着冷气,摸着被摔疼的屁股,暗自骂着云霆。
“拿来。”
云霆已然落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厉声道。
她咬紧了牙关,瞪圆了眼睛:“想要珍珠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
她一个猝不及防,从地上打旋而起,与云霆缠斗了起来。
她招招狠毒,还好手中并没有利器,反则一定会是要了平常人的性命,看来,她也是被逼急了,急于脱身才会如此。
云霆眸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