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谁家的谁谁把谁搞了,可以逼婚;
二十年前,谁家的谁谁把谁的肚子搞大了,可以逼婚。
而现在,上床算什么?老chù_nǚ老处男才是丢人的。
怀孕了算什么?谁知道是谁的种!
敢羊水穿刺取样做亲子鉴定吗?怕影响胎儿。
敢生下来去做亲子鉴定吗?不敢。
那还唧唧歪歪什么?赶紧去医院把胎儿做了啊。
就连正儿八经去领了证,居然可以不作数。
这个世界太疯狂。
有钱,真的能让鬼推磨?
陈浩淼自从发达了后,挂在嘴边倒是有这么一句,那就是——有钱,能让磨推鬼!
快两周了。
落遇已经失业整整十天了。
她在上发了无数份简历。从刚开始只给几个大的会计师事务所发;到后来小的会计师事务所也发;再到后来,只要有招聘,不管是会计,还是出纳,都发。没有一点回应。
想想也对。大的那几个会计师事务所,只怕都被打过招呼了。其他的,见自己的简历还蛮漂亮,想着干不长,何必招。
谁说来着,研究生毕业没有面试机会,只好拿出高中毕业证去应聘。
自己不会也沦落到此吧?
落遇想了想,重写了简历。学历改成高中;投文员,附照片。她上午投出去十份简历,下午就有六个单位打电话过来问,都是同一个问题:“落小姐,你结婚了没?有没有孩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天要亡我?
落遇欲哭无泪。本来想赶在五一前找到工作,这样可以过个轻松一点的假日。想不到,天不遂人愿。
就算五一放假人多,落遇也不敢赶在五一前回,怕被问东问西说漏嘴。她可不想让家人知道,自己失业了。
真的要离开越阳市吗?
落遇的手指落在手机屏上,滑到薛冬的联系方式上,久久没有动弹。
过了五一再说吧。
过了五一再说罢。
落遇收起手机,还有几天,就到五一了。熬过这几天再说吧。
当前途渺茫时,心里的惶恐难以表达。每个季度的房租,每天的吃喝用,都是支出。才过了十天,自己都撑不住了。要是一个月、三个月、半年找不下工作,自己岂不是要崩溃?积蓄有,可是死的,用一分,少一分。
手机铃声响起,是陈浩淼的。
想起上次的不欢而散,落遇不想接电话。
“笙歌的日子,总是些缱绻故事;偶尔的烦扰,一直以为是最美丽的开始;给你的钥匙,给你这爱的城池……”
叶蓓的《卡门》,响了一遍又一遍。落遇用这首歌当手机铃声,已经用了很多很多年;自打她有了手机,这首歌就是她的手机铃声。
终于,落遇听火了。她接起电话,问:“什么事?”
“遇遇,你几点起来?我去接你。”陈浩淼的声音传来。
“啥?”
“五一回家啊。你几点起来?”
“不用。我车票已经在上买好了。”
“我反正要回家,你花那钱干嘛?”
“你管得着吗?”
“听话,去把票退了。那车又不能直达,你还得去县城倒车。”
“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遇遇!”
“我挂了,拜拜!”
落遇刚挂断电话,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遇遇,你别这样行吗?咱做不成夫妻,好歹也是兄妹啊。”陈浩淼说。
落遇一句话都没有说,挂断,拉入黑名单。
啊哈,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她真感觉,自己跟陈浩淼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交流起来,费劲。可是,自己跟邵炎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她给邵炎发了条短信:忙着没?
等了几分钟,邵炎没有回。
落遇打了个电话过去。手机铃声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你在干嘛?”落遇问。
“你别上班时间打电话骚扰他。”是董月容的声音,口气中带着奚落。
“手机怎么在你手上?”落遇问。
“我在上班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没事做,无聊得发霉。”董月容回答。
落遇挂断电话,跳了起来;拿钥匙,开车出门。
车子开到一半停下,她在地摊上花十块钱买了副大蛤蟆镜。
半个小时后,她在邵炎公司楼下的一间茶厅坐定。她叫了一壶茶,戴上蛤蟆镜,靠窗坐。
手边的茶壶,早就凉得透透的了。
落遇一口茶都没有喝,枯坐了一整个下午;终于,等来了邵炎。他急冲冲往外走,后面小跑着跟着董月容。
邵炎拦了辆出租车,好像在叫董月容上车。董月容跺着脚,就是不上车。
落遇把窗户打开一点,凝耳细听,声音清晰地飘过来。
“哥,你去哪,我去哪。”董月容说。
“小容,你这样我生气了!”邵炎皱眉。
“哥,是干妈让我一刻都不能离开你,护送你到家。”董月容说。
落遇想起来了,她已经好几天没见邵炎了。她跟邵炎本来见面就有一茬没一茬,没有什么规律。所以之前,她都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去见她一面。你想跟,你跟着吧。”邵炎说。他摆手叫出租车师傅离开。之后,他转身往回走。
董月容拽住他的胳膊,说:“哥,要是让她看见我,你想想看,她会什么反应。她是眼中揉不得一点点沙子的。”
落遇撇嘴:小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