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落遇原来的计划，她出资金，李津雅出人力，两人合伙开事务所。李津雅撂挑子不干了，落遇不得不重新计划。
落遇梳理着自己的简历。07年毕业，到10年，她在所里做审计。10年之后，她转做了行政。15年，她又重新做回审计。到17年，正好是毕业十年。
按照越阳市的注册会计师条例中规定，有10年以上的专职从事审计业务的专业人员可申请设立个人事务所。
她决定打个擦边球。
“黎清，你这周什么时候有空？”落遇跟黎清打电话。
“我随时有空。怎么，要请我吃大餐？”黎清笑嘻嘻说。
“行啊！”落遇说，“冬索还是海参，你自己选。”
最后，两人约在三丝馆见。
“你的办公地点选得有些偏。不然，我肯定跟着你走！”黎清听落遇讲了，她打算开个人所这事，说。
“少来！”落遇说，“我就算把所开在我们所隔壁，你都不会来。你现在可是主管，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呢！我开个小所，还不够你塞牙缝的。”
她还是习惯称黎清所在的所，为“我们所”。
“我又不是薛主管，老喜欢骂人；我塞什么牙缝？”黎清笑着说，“你出去单干也好。我跟你说，自己当老板最爽了。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没人唧唧歪歪。”
“那是！掀不开锅的时候，自然就知道该每天按时上班了！”落遇笑。
两人胡扯了几句，话正题。
落遇拜托黎清给她开份工作证明，需要加单位的公章，证明她十年专职从事审计业务。她之前做行政时，跟当地财政部门打过交道。她已经跟里面的一个小头目打过招呼了。不过走个形式而已。
黎清似笑非笑看她，说：“姐，我觉得你变了。”
“什么变了？”落遇问。
“以前，你一向最死板的。想不到，你也会打擦边球了。”黎清说。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又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有漏洞可钻，为什么不钻？”落遇说。
“大老板都是这么说。”黎清说。
黎清告诉落遇，所里现在有些乱。陈希优跟主任的关系，越来越明目张胆。她预计，所里应该会有大事要发生。
落遇不由地想起了几年前，所里一片动荡，就是因为当时的行政跟主任关系暧昧，被主任夫人棒打。想不到几年后，主任又有了故态。不过这次，陈希优是个狠角色，她手头握有所里的客户资料。这次，不知跟主任夫人斗起来，谁更厉害。
“男人开公司，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黎清不屑道，“那些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那么一声声叫唤，男人的骨头都酥了一大半！”
“你说话的口气，好像你自己已经七老八十了似的！”落遇说。
“我一工作，真觉得自己老得特别快。每年都有新人进所。看着她们一张张嫩得能掐出水的脸，我恨不得拿把刀把她们的脸画花了！幸亏我待的不是后宫。我现在完全都理解，那些宫斗剧中，为什么娘娘们都那么心狠手辣。她们当初也是如花似玉的。谁知，岁月声声催人老。男人又是爱新鲜的。”黎清说。
“大家都是平常人，正正常常上班、过日子。像你说的，嫩得如豆腐般的女人，那是女人中的女人，还是少数的！”落遇说。
“等你开始招人，就知道什么是嫩生生了。不服老不行。可惜你是女的。你要是个男的，我敢保证，你招员工跟后宫选妃似的。”黎清说。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许男的选美女当员工，歧视女的选帅哥当员工？你这主意不错。回头我选员工，一定多留意留意帅哥！”落遇大笑，说。
“姐，你就不怕你把持不住？”黎清挤眉弄眼，说，“帅哥用一脸崇拜的眼神看着你，也是很有杀伤力的！”
“你讲得，好像办公室里，有帅哥崇拜你似的。今年我们所有招帅哥吗？”落遇笑。
“有啊。真有！有陈希优在，美女都进不了我们所了，换成帅哥了，”黎清八卦道，“我看这陈希优真是不简单。她来我们所也没有几年吧？把我们所摸了个底朝天。她说，帅哥比美女更讨客户喜欢。我刚开始还不信。如今，还真不得不信。那些帅哥一撒出去，回来绝对是带着收获的。”
“有没有特别帅的？”落遇一脸的兴奋。
“现在的帅哥，我其实不太看得下去。帅哥最鼎盛的时候，应该是我哥他们那会吧。个个都有型，个个都是直男。不像现在的男的，娘里娘去，可攻可守的样子，”黎清抱怨说，“不过，你们这种老女人，可能喜欢这种小鲜肉。”
“黎清，我不过是几个月没拿大餐贿赂你，你不至于就这样把我划分为老女人了吧？”落遇无奈道。
“我也是老女人。只是没你老而已。”黎清说。
“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很对劲？你是不是受啥刺激了？”落遇问。
黎清一向以年轻人自居，从来都不服老的。她说，自己要永葆十八。
“你说，究竟有没有不偷腥的猫？”黎清压低声音，说。
“章学书出问题了？”落遇一个激灵，话脱口而出。
黎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落遇追问。
“我感觉不对劲。以前，我知道他眼中只有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他对我漫不经心的。我可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