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样想挺好。人最怕钻牛角尖,不认命,可又对现实无能为力。这样会让人自己把自己逼疯。”落遇说。
林吉安笑了下,说:“你猜,我老公为什么打我。”
“以前曾听你提过,他还没玩够……”落遇小心翼翼说。
林吉安咧嘴一笑,说:“我们结婚比你们早。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没有跟我红过脸。因为我没有给过他机会,我什么都顺着他,把他当皇帝伺候着。不管他多晚回来,无论他身上有没有香水味、红唇印,我都会笑脸相迎。我甚至告诉他,我会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除非有一天他厌弃了我。”
话说到这,正好服务员过来上早点。
“先吃早点吧,”落遇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点了几样。”
“你怎么不嫌弃我?”林吉安问。
“嫌弃你什么?”
“嫌弃我,作为新时代独立女青年,却丧失了自己的独立人格。”
“你丧失了吗?”
“我没有吗?”
“如果你老公今天找了别人,你明天会跳楼吗?”
“当然不会。”
“那我不觉得你丧失了什么。这世上多的是女人,为了自己的老公孩子劳心劳力、鞠躬尽瘁。你不过表现得更夸张,得到的物质回报更高而已。”落遇看着林吉安鼻梁上架着的那价值上十万的墨镜,说。
“有意思,”林吉安说,“难怪你能嫁入邵家,把邵家主事收得服服贴贴。”
“别拿我说事。我不过是交了狗屎运。我很好奇,你老公究竟是什么人物。”落遇问。
“不用好奇。跟你们邵家一比,他啥也不是,不过是你小姑子的其中一位裙下客而已。”林吉安淡笑,说。
“你没开玩笑吧?”落遇盯着林吉安的墨镜看,仿佛能透过墨镜看清她的眼神似的。
什么叫其中一位?什么叫裙下客?
落遇虽因为董月容的缘故,跟邵舒的关系总是隔着一堵不厚但也不薄的墙,没怎么深入交流过。但是据落遇观察,邵舒虽长相明艳,笑容明媚,但是绝不妖娆。她不像是会到处招蜂引蝶、玩弄男人的人。
“人不可貌相吧?”林吉安看落遇脸色不好,轻笑一声,说。
“林吉安,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小舒还没有结婚。你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这样讲。”落遇口气严肃。
“落遇姐,我没有百分百确定,当然不会这样说。最初验证这消息时,我心里的吃惊程度,不比你低。事情的来缘是这样的。婚后,我整天奴颜卑膝地,终于得到了我老公的信任。后来每次他喝醉酒,都要我伺候他。有一天晚上,他说漏了嘴。之后好几天,他一直套我话,想知道我究竟听见了什么没有。我装傻充愣好几天,他才放过。”
“你老公说什么了?”
“他说,他当备胎快撑不住了。”
“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邵舒?”
“我老公一直是花花公子的模样,到处拈花惹草。只有他拿别的女人当玩物,怎么会有谁拿他当备胎?我当时特别好奇,就记下了。工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我的细心留意,我从他的一个老朋友口中,得知了他中学时代,暗恋过你家小姑子。”
“你怎么就能确定,你老公说的就是小舒?”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老公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行踪不明。我就偷偷跟踪了他。就这样,我发现了,他是去跟你小姑子约会。我老公有时候也会带我出席宴会,秀恩爱。我在宴会中顺藤摸瓜,发现你小姑子很有手段。她跟好几个男子玩暧昧。大家都心甘情愿任她差遣。我猜,她定是床下贵妇,床上**的典型。床技很好。”
“你这又是根据什么猜的?”落遇有些不快。即使这是事实,她也不喜欢林吉安说话的口气。
邵舒再怎么说,也是邵家的人。而她,如今也是邵家一员。
“姐,你别不高兴。我不会乱说人闲话的。我老公曾在床上说,有些女人像罂粟,叫人欲罢不能。”
“林吉安,我不喜欢你跟我拐弯抹角。你有证据,就亮出来。没有证据,就把话藏肚子里;别把猜测的话,说得跟真的似的。我要实料。”
“我没有实料。大家都说,捉贼见赃,捉奸在床。邵舒跟我老公私会的地方,都是她的几个私家别墅。里面的人,都是她的亲信。我曾试着去搭讪其中一位厨娘,差点露了马脚。”
“你连一点证据都没有?”
“我有几张照片,是我老公带我参加他们聚会时,我**到的。这眼神我一看就懂。只要一个人曾暗恋过谁,偷恋着谁,就一定能认出这种眼神。隐忍而又热烈。”林吉安说着,从包里掏出几张照片,递给落遇。
落遇接过来翻看,都是男人的单照。因为是**,所以大部分照片没有聚焦,模模糊糊的。
这些照片的共通点,在于眼神。那些眼神,落遇看着眼熟。那是她以前偷看展晓白的类似眼神。
“你怎么拍的这些照片?单凭这些单照,什么也看不出来。谁也无法确定,那些照片的女主角是小舒。”落遇收起照片,还给林吉安,说。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你信则信,不信我也没办法。这是我目前手中有的,唯一的不是证据的证据。”
“林吉安,你真能花心思。”落遇说。
“没办法。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回不去以前,自然得想办法为自己创造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