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时候,秦风说:“哥,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才不稀罕要那钱。哪怕你叫我全放弃,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邵炎拍了拍秦风的肩,说:“我知道,你在邵家一直挺憋屈。可是爷爷这么安排,也有他的苦衷。他不想叫邵家散了。说老实话,如果咱俩都不要邵家的钱,拍拍屁股走了,邵家怎么办?大表哥性子那么柔弱,邵奇还那么小,邵雷也还小,性子又急功近利。邵家摊子那么大,要真败起来,也挺快。”
“哥,我倒是想尽绵薄之力。爷爷奶奶、你爸妈都待我、我家不薄。可是,几个叔叔婶婶在角落虎视眈眈,光盯着我得的好处,不见我付出什么,处处在找茬。大姑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我说,盛衰乃自然规律,邵家散了就散了,不能搭上咱俩。”
“我还不知道你?你呀,不是怕太劳累,而是怕吃力不讨好、听人闲话。”
“对啊,凭什么我累死累活,却还被人戳脊梁骨?邵家分我再多的钱又如何?不划算!我要几辈子花不完的钱干嘛?我就活一辈。”
“给你子子孙孙啊。”
“我都不想结婚,哪来的子孙?”
“私生子。”
“哥,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爷爷一走,在我心中,邵家已经散了。”
“行了,不跟你胡扯了。咱父辈各个什么水平,爷爷比咱心里有数。咱俩一撤,邵家定毁了。实在想撤,再熬几年,等邵奇能上手了再说。”
秦风叹了口气,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好吧,听你的。只是这样,那你跟嫂子以后怎么办?”
“关我和你嫂子什么事?”
“你接手邵家那一摊子事,以后还有闲工夫跑靓都吗?”
“这不有你吗?”
“我替你跑靓都?”
“少胡扯!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你嫂子是通情达理的人。”邵炎看了眼落遇,说。
“反正我都听你的。”秦风也看了眼落遇,说。
落遇当做什么也没听见,认真走楼梯。
“好兄弟!”邵炎拍拍秦风的肩,说。
三人进了后堂。
后堂中间的两个位子空着,右手边第一个侧座空着。奶奶坐在左手边的第一个侧座上,张瑞珂挨着奶奶坐。其他人依次坐。
“炎炎,以后邵家就你跟秦风主事了。你俩坐中间的位子。”奶奶沉声说。
邵炎点了点头。他示意落遇在右手边的第一个侧座上坐下。他自己跟秦风一前一后走到最中间的位置,一左一右,反身坐定。
“夏律师,念遗嘱吧。”奶奶吩咐道。
一个四五十岁、身着正装的男子站起身,拿着一个文件夹,念起里面的遗嘱。
遗嘱很长,分好几页,里面对财产的分割得很细致。
落遇听了个大概。实物方面,几家都差不多。都分到有别墅,山庄。就是集团公司的股份这,有差异。如邵炎所说,他最多,秦风第二;集团的控制权,也在他俩的手中,一个是董事长,一个是副董事长。
待律师把遗嘱念完,奶奶开口说:“老爷子的这份遗嘱,我很满意。能者多劳、多劳多得,这是我们邵家多年来的传统。若是按古代,我们邵家百分之八十的财产,会集中在长子长孙的手中,生怕财产一分散了,家道会中落。如今,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只要不出现败家子,你们在座的,这辈子都会衣食无忧。要想邵家继续繁荣,福泽你们的后人,就得靠你们以后团结一致无异心。炎炎,从现在起,邵家就交给你和秦风了。你们兄弟一条心,把邵家上下照顾好。”
“好的,奶奶。”邵炎应声。
他示意夏律师坐下,说:“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叔叔婶婶,担心我邵炎以后若无子嗣,邵家会一直面临动荡。我现在提醒大家。我们不是皇室,我们邵家的股份,也永不上市。所以,不要再拿有没有子嗣,来质疑我的继承权。谁再拿这说事,别怪我出手太狠。”
“邵炎,现在你是主事的。你想一言堂,我们随便你。但是,我丑话放在前面。你若做了有损邵家利益的事,我们绝不轻饶你!”邵怀德说。
“三叔,你别在我面前放狠话。不是我说话难听。如果你和我爸,你们弟兄几个,有我和秦风一半能耐,爷爷也不会隔代,把重担放在我和秦风肩上。”邵炎盯着邵怀德的眼睛,冷冷说。
邵怀德脸色一变,勃然大怒,正要发飙。
奶奶站起身,说:“瑞珂,你扶我去看看你爸。”
张瑞珂赶紧站起身,扶***胳膊。
奶奶转脸看夏律师,说:“夏律师,最近几天辛苦你了,害你一直在这边守着。你回去休息吧。等这边的事了了,炎炎会去找你的。”
“好的,老夫人!”夏律师站起身,说。
待奶奶离开,夏律师收拾了下东西,跟在座的打了声招呼,拿着公文包离开了。
“三叔,这会奶奶走了,你有什么话,可以畅所欲言了。我洗耳恭听。”邵炎故意这样说。
邵怀德的怒气,被事一耽搁,居然一下子发不出来了。他嘴唇嗫嚅了两下,没出声。
“邵炎,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有能耐,我们谁也不否认。可是红颜祸水,你总该知道。这个女人,你明明已经休了她,她怎么又出现了?”顾温见丈夫落败,指着落遇,说。
“我能休,就能重新再娶。我早就说了,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这辈子都是,”邵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