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没有预谋或是讨好,只是见她把手弄脏后很想亲自为她洗干净。钟天不知道自己为何没能拒绝,只是被他轻轻细致呵护的感觉真好,心里暖流浮动,舍不得把他推他走开。钟天的手不大,有点肉肉的,不似大多数女孩子的手那么柔嫩滑腻,反倒是纹路深刻,略微粗糙。高远用指肚为她均匀打上洗手液,再轻轻搓开,直至两双手都沾满了白白滑滑的小泡泡,却还舍不得为她冲洗干净,只是不停地揉搓着,感觉到她手心还有处微薄的茧,皱皱眉问她:“都是女孩子,怎么你的手心这么粗?”
钟天从小没吃多少苦,也没做多少重活,但就是天生没有一双细细长长,纤细白嫩,柔若无骨的玉手。所以最不喜欢别人拿她的手说事,再想到以他的条件身边从来就不会缺女人,以为他是在把她和别的什么莺莺燕燕做比较,便说:“我本来就比不得那些讨你欢心的女子。”
高远马上握紧她的手:“谁说的?其实…….”
“其实什么?”
高远没有解释,继续为她清洗,然后用干毛巾擦净,才慢慢放开她的手。钟天更是急了,一跺脚,大声说:“高远,你想说你是一时心血来潮,或者是一时情难自控,是吗?你们男人都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伪君子。你以为你是谁?你喜欢了,就冲我招招手再哄哄我;不喜欢了,就挥挥手,还想不带走一片云彩,是吗?我告诉你,今天你走出这个门,就不要来找我。”
高远其实是心疼她,希望自己能让她像那些养尊处优的女孩子一般恣意生活,但是父亲对他一再相逼让他回高氏,他担心这些不会被钟天接受,她喜欢的该是平平淡淡简单快乐的生活。他一时无法对她说清楚自己矛盾纠结的心情,但此刻他握了握拳,做出一个决定,他要让钟天一点点了解他,走进他的生活。
他抿唇蹙眉,上前再次捉住钟天的一只手,将它放在自己胸前,说:“其实,是我不讨你的欢心,不是吗?在你心中总是把我归为不可靠,冷漠的坏男人,你对我的感情没有一点自信。”
“我…我不是…..”钟天被他抓着不放开,有些脸红心热,也有些心虚。
高远轻轻吻她的手,她因为颤栗而不自觉的重心不稳。他看着她,继续说:“我握着这双手,是在想我是否有能力让它变得如同那些养尊处优的女孩子的手一样。我希望给你幸福,让你随心所欲过最好的生活。但是,我又怕你不一定会喜欢。小天,为什么不信任我?”
钟天低头不敢看他炽热的眼睛,突然高远俯身含住她的双唇,细致描绘一番后,问她:“还不相信我的心?”
“你…..”没想到高远会吻她,她又羞又气。
“你只要一生气,就撅嘴瞪眼的,干脆再给你画几根胡子,更神了!哈哈!”
“你是个大坏蛋。”钟天用另一手去捶他前胸。
他笑笑。把她拥入怀中,紧紧搂住,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说:“丫头,给我个机会,让我慢慢带你走进我的世界。”
钟天问:“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高远放开她,牵着她来到小桌旁坐下,说:“我们聊聊吧。”
“嗯!”钟天点头,无比温顺的模样非常可爱。
高远弯弯嘴角,又沉思片刻,说:“我承认因为我父亲的缘故,有很多人想接近我,这其中不乏漂亮女人。我之前也有过那种女性朋友。但请你谅解,我三十多岁了,有过这些,也算正常。当然,如果早知道你会出现,打死我也会守身如玉的。”
“还守身如玉,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别人怎么说你的?说你不务正业,扔下高氏企业的担子跑到学校泡妹妹呢。”钟天斜斜眼,鄙视他。
高远脸色变了又变,他知道钟天对这件事介怀,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犹豫之后说:“我想你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子,也不会去做故意伤害别人的事,我把整件事说给你听,但你切记不可外传,这关乎她的名声,她始归还是个孩子。”
“你想说就说,我可没逼你,也没有替你保守秘密的义务。”钟天小声嘀咕着,心里却巴不得高远早点说明白呢,他到底有几个好妹妹呢。
“你知道吗?我很少在人面前暴露身体,刚才你扯我的衣服我都会紧张。而以前的那些女人也从未看清过的身体,我们在一起时,都是晚上,我不许开灯,天亮前必定离开。”
“你说这些干什么?”钟天一听高远连他那些fēng_liú韵事也要讲给她听,不免有些羞愤。不过,这厮的怪癖还真是多,跟女人上床还整的跟黑帮走私军火似地神秘。
高远突然站起来,开始解衬衫的纽扣,钟天按住他的手,惊呼道:“你要干什么,有病啊。你以为我也是你的那些‘女性朋友’?”
他却使劲甩开她,背对着钟天,继续解衬衫,钟天还来不及转过身,就看到一副极其恐怖的景象。高远身形瘦削,肩背却宽厚,精壮的背部直到腰以下竟然全都是面目狰狞的伤疤,有些地方后来长出的新肉如同蚯蚓般盘旋在上面,还有些地方的皮肤如同水渍浸在纸上慢慢散开的纹路。她稳定心神,眨眨眼睛,平复一下加速的心跳。再次抬眼往他身上望去,将目光竭力的锁在他身上,那些伤疤深浅不一,形状各异,就像被小孩子拿蜡笔乱涂一气的画面,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能通过残留的部分细细琢磨。钟天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