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慕宁的目光始终落在前方,对柯涛涛说的话充耳不闻。
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今天要不是姐夫有事情,他哪里会过来。
柯涛涛瞥了他一眼,短叹一声,自己这个弟弟怎么什么事情都不关心呢。
见他没反应,她又推.搡了他的肩膀,尝试性的问道,“你还记得那天你背着去校医务室的女孩子么?”
背过一个女孩子,这种事情,他总归会记得的吧!
柯慕宁听到这个,猛地回过头来,看向柯涛涛的眼睛,“你说的是她?”
“可不就是她么!”柯涛涛见他有了反应,还好没将人家给忘记了。
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在记忆上有一定的问题,工作上的事情他能记得一清二楚,而关于无关紧要的事情,通畅第二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难得今天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小姑娘。
“她在哪儿?”柯慕宁豁的站起来问道,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她是因为什么而进医院的。
昨天他开车进韦家之前,就瞧见她偷偷摸.摸的站在大门口,直到九点钟她才回来,整整在外面呆了四个小时,夜间的气温那么凉,不感冒发烧才怪。
“不是跟你说了么,就在那儿,刚进去!”柯涛涛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敢情她刚才说了这么多,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护士报到柯涛涛去拿检验单子,等到她拿回来时,发现座位上已经没了柯慕宁的影子。
她气的双手插腰,这死小子又跑哪儿去了!
真是的,柯涛涛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给他拨了电话过去。
“姐,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那头传来柯慕宁的轻柔的声音,倒像是有工作的样子。
“……”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柯慕宁就已经切断了电话。
这小子,工作永远都放在第一位,真不知道她这弟弟除了工作,还有没有其他感情。
都这么大岁数了,照目前的情况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结婚生子。
——
江瑟瑟心里有数,一路到医院就头晕的不行。
医生给她量了体温,三十八度多,便当下安排她到点滴室里去输液。
推开门,里面全都是病人,坐在椅子上都在输液。
江瑟瑟咬着唇,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一旁的护士一边消毒,一边柔声的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小姑娘,怎么生病就你一个人过来啊!”
看到护士拿橡皮筋扎在她的手腕上,用力的拍着她手背上的青筋,她顿时就慌张的要缩手,“我爸妈没空!”
护士用力的拉住她的手,“小姑娘,你别怕,姐姐很快的,一针下去就好了!”
江瑟瑟咬着唇,缩着身子,“姐姐,你轻一点。”
她最害怕的就是打针了,只要看到针头,她就怕的发抖。
护士拉着她的手,“真的不痛,刚才一个小朋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呢,一点都不疼。”
她的身子僵硬的厉害,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不敢给护士扎针。
是疼的,她以前有打过,很疼很疼。
自从那一回打过点滴之后,她就再也不敢打点滴了。
若不是因为这次感觉到自己发烧实在是厉害,她是不会来医院的。
以前宁愿吃上药,睡一觉熬过去的。
护士见过不少的小孩子都害怕打针,也有好脾气,但是还没见过这都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直拖拖拉拉的。
到最后干脆没耐心了,“小姑娘,您要是不想输液,那就回去吧,医药费也不会退给你的。”
江瑟瑟睁着眸子,眼眶一下子热了起来,伸出手来,“姐姐,你给我扎吧。”
突然间无比后悔自己一个人来医院,孤立无助,就算是害怕打针都没有人在旁边安慰自己。
黑色的瞳眸闪烁着水润的光泽,护士拿着针头,抬起头警告她,“那小姑娘你可不能乱动啊,否则扎伤了,姐姐可就不管了!”
她点头,就算为了那医药费,她也不会动的。
眼看着针头距离自己的手背越来越近,她没胆子看下去,刚要闭上眼睛,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掌就覆上自己的眼睛,遮住了面前的画面。
紧接着就听见男人清冷的声音,“护士,你扎吧。”
话落,江瑟瑟闭上眼睛,泪花从眼角溢出来,沾染在男人的掌心中。
感觉到针头慢慢推进到皮肤里面,一丝丝的疼痛,她下意识的要缩回手,又被男人给按住了手,覆着眼睛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往自己的怀里摁,“别怕,有我在!”
额头感觉到冰冷的纽扣,另外一只手揪紧了男人的袖扣。
枕头扎进去,再贴上胶布,护士说,“好了,接下来要换药水的时候再叫我。”
“知道了。”柯慕宁的目光始终落在江瑟瑟的头上。
今日的她将马尾给放了下来,少了几分生命力,却多了几分柔弱。
或者这几分柔弱,是正巧她在生病。
手背上有跟针扎着,江瑟瑟不敢胡乱的动。
稍微的挪动了下后脑勺,从柯慕宁的怀里抬起头来,“谢谢大叔。”
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按住自己,可能她真的要丢人的哭出来了。
柯慕宁拉了一张椅子,在她的身边坐下来,“不用谢,这说起来是我的责任。”
江瑟瑟没反应过来,迷茫的眨着眼睛看着他。
自己感冒发烧,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