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儿并不是想多事挽救赵子纲灵魂之类的,只不过事情虽了,但应该骂的话却还是一句都不能少,应该给的警告也一点不能省去。
见赵子纲神色愈发的难堪,沈悦儿继续说道:“我不指望你做什么好人,也不指望你改邪归正从此良心大变,毕竟这些于我而言并没有任何的意义。我只是最后再警告你一句,日后若是再敢打我身旁亲人朋友的主意,再若来惹我,我会以牙还牙,让你也受到同样的痛楚决不会再有任何轻恕的机会。你若心中真还对你母亲有一丝半丝的在意的话,那么日后多少还是收起一些恶毒之心,纯当是替你母亲积些德!”
这一番话当真说得毫无遮挡,一声各德更是让赵子纲脸色如同打翻了染料坊似的,但最终,他却还是忍住了没有说任何的话,甚至于低垂的目光虽然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与激动亦保持着应有的沉默。
而与先前不同是,这一次的沉默与克制,不再是因为怕死,不再是因为担心沈悦儿不再给他解药,却真正的是心底深处有某一丝的松动,因为那个被沈悦儿再一次提到的母亲。因为那一句替母亲积些德!
而华王与赵子成亦没有谁出声反驳沈悦儿半句,对与错于他们而言并不重要,在他们的眼中也不存在沈悦儿所说的什么好与坏,只不过他们素来信奉输赢。输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反驳的。
“刚才我所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沈悦儿上前一步,走到赵子纲面前,语气哪里像个十几岁的少女,分明如同那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历经过沧桑与世事的过往之人。
赵子纲没有抬头,似乎不太敢与沈悦儿目光对视。但却并没有任何的辩驳,点了点头瓮声而道:“记住了。”
这一会功夫,素来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的华王府二公子在沈悦儿面前老实得就像是个犯了错被长辈训斥的孩子!
见状,沈悦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后看向华王与世子赵子成道:“既然如此,我亦不打扰王爷与世子了,日后有什么事情咱们再联系,悦儿先行告辞。”
说罢,她微微颔首,准备转身离去。
“沈小姐请等一等!”华王见状。却是有些急了,连忙叫住沈悦儿道:“那个,我那逆子的解药……”
不论如何。华王还是心疼儿子的,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不管,所以见沈悦儿似乎忘记了此事准备离开,当下便有些急了,也顾不得任何。下意识的便叫住了沈悦儿。赵子纲这会也才反应了过来,神情略显紧张的抬眼看向沈悦儿。
“解药吗倒是不必了,二公子刚才不过是吃了颗普通的风寒药丸,不碍事的。”沈悦儿回头一笑,一脸的愉悦,而后也不再理会任何人。径直转身离去。
华王愣了一下,正准备再说什么,但不曾想眼前如同花了一般。刚刚两只肚子还在门内的沈悦儿,如今一下子便飘然而去,快得像是一阵风一般,一下子便不见了踪影。
这一下,华王总算是明白之前自己儿子为何这般轻易的便被一个小丫头给制服掉。原来此女身藏如此厉害的武功,这倒怪不得了。这般一想。他的心中似乎又理所当然的安然了一些,也算是全华王府的输下阵来找到了一个更好的理由。
论计谋、论身手都比不过人家,输了,自然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了!
而赵子纲这会还恍惚得不行,弄了半天自己竟然压根没有中毒吗?直到兄长不知何时唤来了大夫替他诊脉确实之后,他这才明白自己是真真正正的被沈悦儿给阴了,阴得无地自容,阴得却让他更是没有了任何的脾气。
从华王府出来后,沈悦儿走到一处相对比较僻静的地方,而后朝着四周喊了一声道:“出来吧,都跟了一路了,你也不嫌累?”
话音刚落,却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声,而江枫的身影亦不知何时突然出现:“悦儿如今越来越厉害了,连我的隐息之术都瞒不过你了。”
“不是我厉害识破了你的隐息之术,而是我猜想阿久一定不会听我的话,那丫头准是我一走她便去找你了。”沈悦儿笑了:“至于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我还真不确定,不过估计十有八九你就在某处,所以这会没人了自然不好再委屈堂堂的国师跟个贼子一般躲在暗处了。”
“你呀!”江枫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虽然这次有惊无险,不过日后可不许再这般自已一人去冒险了。若是万一碰上个厉害的主可如何是好?”
“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吗?”沈悦儿再次展颜一笑,目露几分少有的依赖之色,心底里头是满满的愉悦。
“走吧,我送你回去。”江枫满是宠溺,也不再多说沈悦儿,是呀,这不还有他吗?这丫头一句话呀,直直的便说到他的心坎上去了。
沈悦儿见状,点了点头,两人很快边走边往安阳侯府的方向走去。
不论是之前还是华王府里头发生的事情,江枫都已经知晓清楚,所以沈悦儿当然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想起出来时华王以及赵子纲的神色,她倒是不由得笑了笑,想来日后这家子总应该老实一些了吧。
“奶娘那边日后还是不要再住在那处宅院了,这次是有惊无险,难保下次还有再有什么其他人打这样的主意,利用奶奶而去威胁于你。”江枫轻声说道:“我刚才已经让阿久阿拾去将奶娘接回国师府了,日后你也不必总担心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枫设想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