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时至今日,这女人居然还念念不忘这件事,“你觉得我会怎么跟他说?”
沈倾城不语,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性子她一向摸不透好不好?
“你不觉得我本人过去代替你跟他谈离婚这件事,无形间,就已经向他说明了一切了吗?”男人淡淡的解释,仿佛这样的事情他天天做一样。
沈倾城仍是不语。
算了,有些事情说透了未必不好。“我直接跟他说,我想跟你结婚,你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只是这一点我意识到的时候有些晚而已。”他开着车,像是心不在焉的说着这些话,实则细细听来,字字句句都铿锵有力。
瞥了一眼身边的女人,他接着问,“想好还不算太晚是吗?”
什么不算太晚?是跟她结婚这件事不算太晚,还是发现始终都是爱她的这件事不算太晚?
沈倾城找不到答案,索性不回答。她惆怅的望着窗外,期待阴天早些过去。
覃夫中午开始就忙着督促大家准备晚饭。用他的话说,这顿饭可非比寻常,可是第一次以公公的身份面对倾城这个儿媳妇的。
话说映冉这小子还真是够争气的,早就该这样啊,下定决心一把将倾城那丫头拿下就是了,何必这样拖拖拉拉......
正想的入神之际,他的儿子儿媳已经到了门口了。
沈倾城望见沙发中的覃父,刚想问声“伯父好”,但滑到嘴边还是硬生生的给别回去了。
怎么办,好尴尬,要叫爸爸吗?
丑媳妇不止人长得丑,嘴还很笨呢。
“爸,我不是说了吗叫您不要起来的,又没有很多人过来吃饭,您何必搞得这么隆重,只是一顿简单的家宴而已......”覃映冉嘴上轻声埋怨着,步子却干脆利落的走上前去扶起覃父。
“看你这话说的,你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带媳妇到家里来,我这个做长辈的,怎么能瘫在床上呢?”说着,覃父起身往沈倾城走去。边走边从裤袋里掏出一枚冰洁玉润的镯子来。
“孩子,伯父没有什么好拿得出手的,这个镯子......”说着,他一层一层摊开包着镯子的手绢,然后心爱的抚摸了几下才送到沈倾城跟前,“还是映冉母亲在世时最心爱的东西,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你就是它的新主人了。”
什么?这怎么可以?映冉母亲的心爱之物,那一定是遗物了。有了这想法,沈倾城立即付诸了行动,她忙将镯子推回给覃父,“这万万不可,我怎能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
“就拿着吧,老人家的一片心意。”男人远远的站着发号施令,她的拒绝,让他很不舒服。
“可是......”沈倾城仍旧很为难,一年后我们就会离婚的啊,到时候要怎么办?我沈倾城可不是覃家最合适的媳妇人选啊。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覃映冉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他大步走过来,从父亲手上取下镯子,然后一把套在沈倾城手上,“哪来那么多废话,只是一个镯子而已,多想那些做什么?”
一年后离婚,你再还给我就是了。这样总行了吧?他用眼神说完剩下的话。
沈倾城有些膛目结舌,映冉突然这么慌张,神色闪躲,看来覃父并不知道他俩结婚的真正结果。好吧,会意了映冉的意思,收着就是了。
也是,情有可原,老人家了嘛......
“谢谢......”沈倾城再瞄一眼男人,他面上仍是一阵阴霾,“......爸。”
覃父愣神了一下,随后才喜笑开来,连忙应着,“好好好,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呼,沈倾城在男人背后重重的叹口气,真是步步惊心啊。
晚餐吃的比想象中的顺利,不过有一点很为难,覃父居然问他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这一点让沈倾城有些郁闷。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孩子就是魔鬼,是上辈子你欠他的,他这辈子来讨债的。”
回家的路上,覃映冉居然好脾气的任由沈倾城拉着坐上了公交车。
他面无表情的听着,不时低头看看怀里快被挤得有些变形的女人。真是......有够悲催的,真是吃饱撑的,刚才鬼上身了吧,才答应她来坐公交回家?还美其名曰有情调?
所谓的情调不该是两人坐在浪漫优雅的餐厅了,手持红酒吃着烛光晚餐吗?
这下好了,激情倒是有了,看看这女人的胸部被活活挤平了在自己身上,覃映冉真怀疑她自此会不会变成飞机场?至于调调,好吧,大家不言而喻。
“映冉——”沈倾城满脸愧疚的望着他,“真是抱歉,我记得以前这路公交没这么多人的。不过没关系,就当减肥了......”
她记得?还以前?她指的以前是多久以前?可追溯到上辈子?
呃?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可不可以说“这真的很无聊?”
算了吧,机械的女人声音已经提醒他们到站了,覃映冉二话不说,抱着沈倾城下了公交。
盛夏本就有些烦闷,出了公交,扑面而来的像是有人扯过一团火以后留下的热流。
浪漫情调在哪里?全是汗味好不好?
沈倾城彻底理亏了。“那个......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本来是想坐这路公交到底下来,剩下两站我们正好可以走回去的,那样大家可以说说话也挺好的,可能事实上有......一丁点的偏差?”
她右手食指拇指使劲捏捏,嗯,就这一点点偏差。她确定。
这女人......真是三头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