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真恨不得一刀砍掉高显那伸出来的脏手。她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却还是招来这么多污蔑和敌对。萧容顿时很羡慕魏荷语能有将军嫡女这样一个显赫的身份,将军嫡女配大帅,似乎这才算是门当户对。
可是念转一想,其实她的父亲不也是个将军了吗?只可惜,魏荷语的父亲会为了女儿打抱不平,而她的父亲,却派来一个手持长戟恨不得杀死她的俞将军。
天差地别的身份便决定了待遇。
“高大人,奴婢半年前便入了大帅府,而宁国与北国宣战是在前不久,试问奴婢又怎会是宁国的奸细?”萧容说着,想上前一步,却被穆卿挡在了身后。
“高大人,容儿是本帅娶回府中的。高大人一时说她是妖孽,一时又说她是奸细。”穆卿故作思虑地蹙眉,“这到底是妖孽呢,还是奸细呢?”
高显瞪了瞪眼,说不出话来,一旁的俞将军开了口,他低哼一声,道:“这女人长成这样,男人看到了谁不心猿意马?就凭这一点,还不算妖孽吗?”
萧容怔了一下,她有些不明白这个俞将军究竟是想损她呢,还是想夸她呢?萧容现在还真想拿个铜镜照一照,这幅长相真有那么美艳,让人看了会心猿意马?
孟逍听到这句,也嗤笑起来,“俞将军这话的意思,莫非是已经对萧媵侍心猿意马了?”
萧容倒吸一口气,抬眼看了看俞将军那副样子,络腮胡子,大圆眼睛,火焰一般的眉毛,如来一样的耳垂……
被长得这么正统红脸的人心猿意马,萧容真不知道该佩服自己还是该嘲笑自己了。
萧容又瞪向孟逍。孟逍现在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连这样让穆卿难堪的话他都敢说。而穆卿却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嘴角溢出一丝嘲讽的笑。
俞将军被这句话给噎住了,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若是能把他这张脸画下来,往大门上一贴,连小鬼都不敢上门了,因为这张脸真的很辟邪。
高显却扯开嘴笑将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俞将军的肩头,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萧容,“俞将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若是看上一个女人,那就直说嘛!”
萧容被这句话噎住了,顿时觉得全身像被蚂蚁爬过。
俞将军也很是窘迫。拼命地向高显使眼色。
高显却毫无罢休之意,转过头来对穆卿笑道:“穆大帅,她不过是贵府上的一个媵侍,那么送给俞将军暖暖床,应该不算太过分的要求吧?”
俞将军更加慌乱了。他拽住高显的衣袖,低声吼道:“高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
高显毫不理会俞将军,又腻笑着说:“别说是送给俞将军,就算是送给军中将士当做军安妇,那也不算过分的。大帅你将她带到军中来,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萧容心中一凉。忽记起之前被穆卿送给龙少将的事情,现在她面对的可不只是龙少将了,而是整个军营!
萧容的腿都软了一下。却又忽记起穆卿之前曾经搂着她说过。不会再她做那样的事了,萧容像忽然得到了赦免一样,连忙拉住穆卿的战袍,试图寻求庇护。
“军安妇?”穆卿双眼微眯,面色阴冷。“高大人莫非是忘记了本帅定的规矩了?”
“下官自然是不敢忘记穆大帅的规矩。”高显抽笑着,“穆大帅所带之军。军令严明。其中有一条惨绝人寰的死令,便是军宴之后,全面获胜之前,全军上下,必须戒酒戒色,但凡违反此令者,军法处置!”
萧容听着高显的话,难以置信地望向穆卿,他双唇紧闭,月光温柔地倾泻在他冷硬的脸上,映出他坚毅的轮廓。
全军上下戒酒戒色,这竟然是穆卿下的军令?要是在大帅府的时候听到这件事,萧容一定会笑得吐血,要穆卿这只淫贼恶魔戒色,简直就是要他老命嘛!
可是看高显面色很郑重,不像是胡诌,他沉了沉嗓子,又道:“只是穆大帅若是做不到以身作则,又如何能服众?穆大帅放着该打的仗不打,带着一个女人,夜夜享用。这样就好比是大帅你独自品尝着美味珍馐,而又下令让众将士饿着肚子,这样下去恐怕会引得怨声载道,甚至是军心动荡!”
萧容抽了抽嘴角,这高显说得也太会编故事了吧?莫须有的事情都能说得风生水起,就好像他亲临现场了一样。
萧容甚至想着,月眉应该去向高显讨教经验,如若能学到他一层功力,就不愁以后说书没人听。
不过其实月眉说书的功力也挺深厚的,萧容现在顿时很想将月眉拉过来,和高显酣畅淋漓地斗上一斗。可是萧容下一刻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方面她现在确实无法脱身去找月眉,另一方面她也知道,月眉在私底下倒是可以说得天花乱坠,但是一旦将她推上台面,尤其还是面对着高显这样的对手,她恐怕会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吧。
萧容正思索着该如何对付这满口胡言的高都督,穆卿却开了口,“高大人,若是拿不出证据,本帅是否可以认为此话是污蔑本帅?”
高显一下子愣住了,他的嘴角抽了抽,似乎在想着如何回话。
萧容在心中冷笑,穆卿还真是会给高显出难题,除非是捉奸在床,这种事情如何拿得出证据来?而即使高显守在一旁,也是捉不到的。因为穆卿自从来到了宁国边境便再没有让她去侍夜。萧容本以为穆卿是军务繁忙,竟不知还有这样一条军令。
见到高显无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