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顺着夏如璎的目光望过去,果然有一道小门,若是平时随意逛逛,还不一定能发现。像大帅府这样的大宅院,妻妾仆从众多,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人口的疏散是个大问题,像这样的小门应该是紧急时刻的备用出口。
萧容正欲前去看看那小门,忽觉身后有人,她猛地回头,却只见到一脸茫然的夏如璎。
看来那双眼睛还是没有离开,时不时地走出来默默地监视着她。
萧容止住脚步,凝了凝神,压低嗓门问道:“这样的出口还有几个?”
“据我所知,有四个。”夏如璎低声说着,脸上很是平静,“这个是离钟翠阁最近的一处,其次就是正门口,另外三个在更远的地方。”
萧容越发仔细地打量这个小门,因为如此一来,这个小门就很可能是出逃的关键点。那个小门本来就比较隐蔽,若是在夜里偷偷从这儿出去还真是难以被察觉。
萧容沉思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外面那道门有多少侍卫把守?”
“一般都是四人,里里外外,轮番交替。”夏如璎说罢,也跟着萧容走去。
“那带我去看看其他的出口。”
她们去看了另外的出口,其中两个在比较显眼的地方,而最后一个有草木遮掩,并且只有一道门,把守的侍卫也只有两个,只是离钟翠阁最远。
“那应该是个好出口。”回来的路上,萧容低低地说。
“可是那里离钟翠阁太远了,要是在半路就被发现了怎么办?”夏如璎担忧地皱起眉。
萧容沉默了一会儿,一抬眼却见两个人迎面走过来,她望了望夏如璎,然后如愿地得到了答案:“那便是王妾媵。”
萧容顿时警觉起来,脑中闪过琴妃的样貌,而这个王妾媵,就是琴妃的妹妹。琴妃在宫廷晚宴上两三句话就为她冠以不敬不义的祸水罪名,作为妹妹,这个王妾媵应该也不是省心的角色。
萧容启步前去,恭敬地向她行礼,“奴婢见过王妾媵。”
夏如璎也颔首示意,“王妾媵怎么得空出来转转?可是大帅有所召见?”夏如璎望了望王妾媵前去的方向,那是去永华阁的方向。
王妾媵扬嘴一笑,极为亲和,“哪儿呢?我这是去揽月阁坐坐,大帅忙着宠爱萧媵侍,哪儿还会想得到我?”
萧容心下一惊,尴尬地抬起头来,却见王妾媵笑得真切,不像带着嫉恨。
不待萧容开口,王妾媵又笑着说:“萧媵侍此番进宫,可有见到琴妃娘娘,她是否安泰?”
王妾媵恳切地说着,萧容一点也察觉不出她有做戏的嫌疑,只看到对琴妃深切的关怀和浓厚的姐妹情谊。
“琴妃娘娘圣眷正浓,自然安泰无恙,王妾媵不必过分挂心。”萧容浅笑着答道。
“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王妾媵抚了抚心口,欣慰一笑,然后又回头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丫鬟,“萧媵侍,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那丫鬟走上前来,恭敬地呈上一方锦盒。
萧容愣了一下,不敢去接。
王妾媵见她拘谨,连忙笑道:“我常年在府内,也没多少机会能进宫去,想给琴妃娘娘捎点东西都很是麻烦。若是下回萧媵侍再进宫去,还希望能帮衬着点。”说着,她将锦盒塞到萧容手中,眼里满是期许。
萧容咧开嘴一笑,“王妾媵言重了,下回进宫还不知是什么时候,而且大帅也未必会带上奴婢前去。”
萧容想到八王爷的那句这类女人就应该困在府中,不要拿出来招摇过市。
此番在宫宴上出了那么多的事,穆卿恐怕不会再带她入宫了吧,这样的礼,她可受不起。
可由不得萧容拒绝,王妾媵就抢言道:“我还要赶去揽月阁,就先失陪了。”说罢,匆匆地离去,留下拿着锦盒不知所措的萧容。
打开锦盒,是一只翡翠玉镯,色泽明丽,很是清润。
萧容欣然一笑,“夏姐姐,这王妾媵倒还挺客气,之前想着她是琴妃的妹妹,身份尊贵,兴许还会摆架子,却不料她这般随和亲近。”萧容摆弄着那玉镯,高兴地在手上试戴。
夏如璎定定地望着那玉镯,“劝你一句,把这玉镯扔了。”
萧容怔了一下,脸上的笑意烟消云散,错愕地望向夏如璎。
夏如璎沉了沉脸,“王妾媵是个笑面虎,死在她手里的人,可不愁多你这一个。”
萧容心中一凉,连忙将玉镯取下来。可看着这玉镯,似乎没什么问题,王妾媵的神情也是那般恳切,即使夏如璎如此提醒了,萧容都还是有些不愿相信,看来她的演技真真儿是好。
“可这玉镯,能动什么手脚呢?”萧容疑虑地查看着手中的玉镯,实在看不出异样。
“能做的手脚太多了,”夏如璎冷冷一笑,“可以用毒水浸泡,可以涂上毒粉,还可以施以恶毒的诅咒。这些都是王妾媵的拿手好戏。”
萧容心里猛地一颤,脸上却强作镇定,“我不相信什么恶毒诅咒。”
“你可以不相信,但也不能如此不谨慎,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那群漫天而来的蛇鼠了吗?”
夏如璎说着,夺过萧容手中的玉镯,果断地扔进前面的小池塘中,扑通一声,晶莹的水花溅开来。
萧容望着那点点水花,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她定定地看着一圈圈涟漪在池中荡漾开来,轻启粉唇,“她们将蛇鼠之事全都推给了吕妾媵。”
夏如璎清冷一笑,“这也是她罪有应得。如今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