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更加恼怒了,他们俩不过说了寥寥几句话,他怎么就得出她不清白这样的结论了?
不待萧容反驳,暗狼又继续道:“你身为人妾,就应该安安分分地陪在夫君身边。可你却不尊妇德,跑出来闯江湖。还穿成这个样子……”
他说着,嫌恶地看着萧容身上的青褐色官服。
萧容本还打算着答谢他的救命之恩,可是在这一席话之后,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暗狼似乎脑子有病,对着她一番挑剔,还无缘无故说她水性杨花。好像对她很了解似的,可事实上,他们压根儿就不认识。
萧容想着,暗狼一定是听信了那些坊间传闻,因此才会这样说她。萧容无力辩解,也不想辩解。以至于到后来,她索性愤然转身离去。
可走出了两步,又倒了回来。
她不识路。
暗狼轻蔑地笑了笑,然后顺势躺在他那简陋的石榻上,表示不再理会。
萧容有些急了,最终开口道:“门主既然不欢迎我,那就请门主指一条路,我离开便是。”
暗狼一听,腾地翻身起来,有些慌张地看着她,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淡漠。
“这么快就想走?你不是来报恩的?”他皱着眉,眼神却在闪烁着。
萧容冷冷一笑:“那门主倒是说,我还能怎么报恩?门主最大的愿望,恐怕就是让我赶紧消失吧。”
萧容看得出来,暗狼好像很讨厌她。
暗狼听到这儿,笑了笑,“也不是不让你报恩,只是我看不习惯你这身衣裳。要么,你回去换身衣裳再来。要么,就把这衣裳脱了,爬到我榻上来报恩。”
萧容简直不敢相信,堂堂影煞门门主暗狼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着他一脸佞笑地指着石榻,萧容顿时气从中来。闷声吼道:“你无耻!”然后愤然转身要走。
暗狼无可奈何地摊摊手,然后坐回石榻准备继续睡。
萧容跑了出去,最终还是妥协地回来了。
“放我出去!”她对他吼起来。
可暗狼却悠哉地半撑着头,闭目养神。
萧容慌了,上前去指着他吼道:“枉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说出那样下流的话,害不害臊?还不快放我出去?”
暗狼一听,又坐起身来,他苦笑着思索了一阵,最后道:“原来你是嫌我老?这样吧。你先把这身衣裳脱了爬上来。很快我就能告诉你。我还宝刀未老。”
萧容气得牙痒痒,扬起手想打下去,却被他逮住了。他使力一推,萧容就向后退去。险些摔倒。
“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除了拿身体,还能拿什么报恩?”他鄙夷地看着他,眼神很冷。
萧容稳住身形,反而镇定下来了,她沉着脸转过身去,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说到底这个门主也不过是个如公子胜那般的淫邪之徒,听了些污言秽语就信以为真,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欺人太甚。
萧容本来还带着感激之情前来。可如今一看,完全不必了。暗狼这样的德行,也铁定不会出手相助,那她就没必要再继续纠缠。虽然知道凭着她自己的力量也许根本走不出去。
萧容走出几步,又听得暗狼朗声笑了起来。
萧容暗自皱眉。不予理会,继续往外走。
可暗狼却急了,一阵风一样地冲到她跟来,拦住她:“看来传言有假,你虽然不尊妇德,但至少还不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萧容微微抬起眼皮,漠然地瞥了他一眼,什么话也不说,绕行而去。
“说吧,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他再次绕到萧容面前,妥协式地叹叹气,脸色认真起来,“别告诉我你仅仅是来报恩。”
萧容深皱起眉,觉得他无论是轻浮也好,郑重也罢,在她看来,都无比恶心。
她傲气地往外走,再没有同暗狼说一句话。
面临第一个分岔口的时候,萧容就犯难了,但是她依旧不慌不乱,随意择了一个。
不就是多转悠几下吗?要她再去求着暗狼,她做不到。
大抵是发觉她去意已决,暗狼才开了口:“青影,送她出去。”
暗狼这话一出,那个青衫蒙面女子就走了出来,她有些不悦地瞥了萧容两眼,然后领着她往外走。
萧容也不做拒绝,闷声不响地跟在青影身后,头也没回。
她没有看到,身后的暗狼一直凝凝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眼中带着伤痛,带着无奈,甚至带着懊恼。直到萧容离开了好久,暗狼都还保持着那样的注视。
萧容走出来,丝毫不理会等在外面的公子胜,沉着脸匆匆走过。公子胜愣了一下,朝着里面望去,可青影已经及时地关上了石门。
公子胜微微蹙眉沉思了一下,看萧容方才的神情,这事儿是铁定没成。他只得不远不近地走在萧容身后,一路无话。
萧容匆匆地走着,却并不是回宫的路,公子胜也不多问,只是摇着玉骨扇,跟在她后面。
来到一条幽静的小河边,萧容才终于停了下来,她立在河畔看着河对岸的青山,一动不动。
河面碧波粼粼,上空不时飞过三两只云雀。公子胜本有些忍不住,想问问萧容究竟想要如何,可待了一阵,他也觉得这儿清幽怡人,于是索性将玉骨扇收入怀中,坐在一旁的大石上打坐养神。
“有什么了不起的?”良久良久,萧容终于开了口,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公子胜睁开眼瞥了瞥,又无奈地闭上。可没过多久,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