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眉摔在地上之后就再没力气叫喊,任由着思佩前去拳打脚踢。陈妾媵的鞭子再次落在了萧容的身上,这次萧容却没有再闭上眼,而是直视着陈妾媵,“你最好是直接弄死我!否则今日之仇,他日一定千倍万倍还给你!”
陈妾媵停止了挥鞭,冷傲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惊愕之色,但又立马又恢复了邪佞,抽笑道:“既然你都提醒我了,那我不弄死你还真是没面子了!”
僵冷有力的手骨猛然钳住了萧容的脖子,窒息感迅速传来,她的视线很快就开始模糊了,迷蒙中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陈妾媵这样的力道绝不是那种威胁恐吓似的掐掐脖子,而是纯粹想要立马取了她的性命!
萧容的眼前开始发黑,她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脑海里闪现过无数的画面,因为这样的绝望和窒息感,她以前也有过……
那是她十二岁那年,父亲死于战乱,娘亲悬梁自缢,追随着父亲而去。为了安葬娘亲,萧容拿出了家里所剩的不多的碎银子,家里能变卖的东西也都拿去换成了银两,倾尽所有才勉强将娘亲安葬。从此以后,她过上了孤儿的乞讨生活。为了生存,她甚至去偷去抢,若是被逮住,那就是一顿好打。
有一次在一个酒楼,她偷到了一个富家子弟的玉佩,得手后便没命地跑。却不料那玉佩的主人竟很快地发现了,骑着马追了萧容两条街,一边追一边大骂。由于街上人来人往,他骑着马反而跑不快,萧容穿梭在人群中,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萧容一个劲跑到了城郊的小河边,身后没了动静,才四肢无力地躺在草地上歇息。她欣喜地打量着这次的战利品,是一块很大的玉佩,应该可以卖很多银两。正高兴着,突听得不远处马蹄声响起,她一个激灵翻身起来,望着声音的来处,一匹奔驰的马儿闯入视线,那个人竟然追过来了!
萧容想跑,却再也跑不快了,马儿紧紧追在她后面,眼看着就要踏上她瘦弱的身体。她惊惶地跑着,几乎用尽了所以的劲儿,可突然一只手逮住了她的衣裳,将她硬生生地提了起来。萧容只觉得身体不由自主地离了地,她惊恐地回头望去,那人长着一张纨绔少爷的脸。
他狡黠地笑着,“偷玉贼,看我不把你扒光了游行示众!”
萧容双手双脚都不停地挥舞着,挣扎着,却还是被抓上了马。她愤怒地回头望去,那少年放大的脸就在她眼前,她惊惶地大叫,不停地抓咬着,推打着她身后的少年。
“喂,你这个偷玉贼!明明是你偷了东西,你还敢抓伤我?”少年愤怒地吼着,他的衣袖已经被撕裂,露出的手臂上现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萧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劲儿,但是一想到会被他扒光了游行示众,她便不要命地挣扎。
最终马儿一声长嘶,两人都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萧容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觉得骨头都快断了,但是她顾不得这些疼痛,爬起来便开始逃,可没跑两步就被拦腰搂住了。
那少年看上去只比萧容大一点点,但是和这个年龄的其他孩子不太一样——这个少年劲儿大得惊人,任由萧容如何抓咬挣扎,都逃不脱他一只手的禁锢。
而那少年似乎正欣赏着萧容的垂死挣扎,右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闹腾,直到她精疲力竭地停下来。
“你这个偷玉贼,精力还挺旺盛啊?”他邪邪地笑着说。
萧容怒瞪着他,那少年笑得更加肆意了,“这表情不错!”然后向前一扑,就将萧容压在身下。
无边的恐惧袭来,萧容嘶哑地大叫着,可是这城郊一个人影都没有,喊破了嗓子也没人来救她。
他快速地撕扯着萧容整洁的衣衫,很快就找到了他的玉佩。正在他将玉佩放回自己怀里的时候,萧容趁机猛地推倒他起身逃跑。
但是这个举动似乎激怒了那个少年,他不费吹灰之力又将萧容捞了回来,任凭她如何扭打挣扎,将她狠狠地骑在身下,粗鲁地撕扯着她的衣衫。
萧容嘶哑地大叫着:“流氓!滚开!”
萧容泪眼朦胧中,看见他的手高高扬起……
锥心的剧痛袭上了她的左脸,这一耳光似乎快把她的牙都打落。她口中涌出甜腻的血腥味,屈辱的泪水不停地流出来。她眼中噙着泪,绝望凄迷地剜着他,却已经不再挣扎。
那样的绝望和痛楚萧容记忆犹新,那狠辣的一耳光,和现在喉咙传来的窒息感夹杂在一起。悲运在交织,重叠……
那个时候,她清楚地看到那少年错愕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然后一个黑影闪过,少年被踢飞出去,她得救了。救她的正是窦家庄的庄主窦龙光,也就是窦天情的父亲。从那以后她就进了窦家庄,遇上了窦天情。
那时有窦龙光相救,而这次却……她惶恐地睁着眼,等待着生命走向终结。
突然有人喊:“大帅回来了!”
这一声之后,陈妾媵和思佩都一同停了手。思佩丢下蜷缩在地上的月眉,跑到陈妾媵面前,焦急地说:“小姐,大帅回来了,我们还是赶快去迎接吧。”
陈妾媵匆忙理了理因为抽鞭而有些凌乱的发饰和衣衫,瞪了一眼几乎昏厥过去的萧容,对思佩说:“我要回去换身衣服,得赶紧准备准备。”然后急匆匆地回了揽月阁,思佩也跟着去了。
她们匆匆离去之后,萧容才微微睁开眼,无法相信自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