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离心阁后,紫若按梦邪的意愿吩咐妖奴为他们准备了一所别院落脚休息,只是她理所当然的将他们安排在了距离心阁最近的楼阁内。她的良苦用心也只有梦邪与天圣知数。
“你们两个还不走?”紫若戒备的目光斜视着床前一黑一白,一寒一暖的伟岸身影。
并肩而立的凌长风与沈永?互视了一眼,各自的眸底皆是暗含深意。齐齐转身,迈开步伐,两人又惊讶的互看了一眼。
沈永?极淡温雅的一笑,谦让道:“凌界主先请。”
“沈公子乃女王贵宾,理应先请才是。”凌长风冰冷如昔,一脸寒漠。
沈永?无意与其争锋相对,摇头浅笑,优雅绝伦,终是先一步离去。
凌长风转头望了一眼床上的梦邪与端坐床边的女王,走过火鸾面前时脚步一顿,寒气慑人的凤眸中浮现了一丝嘲意,“听说,火凰一族认主之后忠贞不二,且誓死追随其主?”
火鸾一怔,回过神来时凌长风已经走远,只见神色微显憔悴的紫若朝自己无奈的摇了摇头。
沈永?与凌长风一前一后离开离心阁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往天圣的住处走去,一踏进院落,便看见他们正立在院中谈话。
“那就有劳天圣了。”天帝淡笑道。
“天帝太客气了。那我们到时魔林会合。”天圣抬首抱拳道。
天帝点了点头,一抹飞光一闪而逝。
天帝刚走,天圣突感后背凉飕飕的,不禁抽了口冷气。转身一眼便见到凌长风微眯着眼深不可测的瞪视着自己。旁边的徒弟也是皱着俊眉,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你们两个干嘛这般盯着我?”天圣眉毛一竖,佯怒道。
“刚才在迷雾森林中,你与梦邪究竟是怎么回事?”凌长风的声调很平静,却又让人感到咄咄逼人的气势。
“?儿,你先回去休息,为师一会儿再去看你跟素儿。”天圣转身看向微垂着眸、看不清神色的爱徒,轻声说道。
“是,师父。”沈永?颔首离去。
目送爱徒静雅而消瘦的背影远去,心底暗生出几许心疼与·······不忍。仰天叹道:“长风可还记得自己的使命。”
“寻剑诛邪定六界”凌长风目光坚定如巍峨不动的峰巅,傲视六界。
天圣闻言满意的点点头,抚须道:“嗯,但是你要知道,你以后的路风波必起,吉凶难测,凭你一人之力怕是·········唉,只要有一个能与你并肩作战,共同进退的人同在,必是事半功倍,而梦邪绝对是最好的人选。”
凌长风眸光一冷,杀机暗藏,那种穿心刺骨的眼神让天圣心底发颤。
“你用灵石所救之人是素儿。”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长风,素儿如此可爱可怜,你·····下得了手?”天圣心头一紧,眸光变得异常复杂。
“一条人命和六界相比,怎能相提并论!”凌长风沉声道,如一座冰峰雪山顷刻崩塌,将一切生机勃然的生灵覆灭其中,尽毁其内。
“若没有一草一木、一虫一鸟,一山一水,这六界又怎会长存,还谈拯救六界作甚?”天圣一腔的愤怒油然而起,忍不住呵责道。
凌长风不为所动,目光凛冽的直视着他,义正言辞道:“若没有任何的取舍牺牲,又怎能换得六界安宁!意气用事只会一败涂地!”
天圣顿时如遭雷击,没想到自己竟也会被一己之私给迷惑了心志,他真是有负混元仙帝所托,愧对苍生!
“你先别动她,等梦邪醒后要了系魂铃再说吧。毕竟也是一条宝贵的生命啊!”天圣苍凉的声音突然响起。
凌长风愕然,猜疑道:“可你不是说过系魂铃是玉火焚石之物吗,又怎会出现在梦邪手中,莫非她真是······?”
“百多年前,梦邪受了致命重创,差点魂飞魄散,还好玉火焚石用一只系魂铃及时锁住了她的三魂七魄才得以保住一命。而今她的法力如此深不可测,早已不需要系魂铃来锁住魂魄。”天圣是什么人,他可是上古天神圣邛啊,说起慌话来自然是脸不红气不短,一切狡辩可谓顺手拈来。凌长风只是挑了挑长眉,冰冷的眸光深不见底,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