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来冰凌界做什么啊?”
“我等此次前来是受家师之命,把一样重要的东西亲手交给凌界主。”萧奇上前彬彬有礼道。
“原来如此,你们先到偏殿歇息一下,我先去禀告我母亲。”凌汛儿见他的态度如此诚恳,自然不会有假。于是便让身边的两个冰卫给他们带路去了偏殿,自己带着其余冰卫扬长而去。
冰崖之下的深潭之中,梦邪被一个巨大的漩涡卷了进去,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尖浪把昏迷不醒的梦邪带到了冰雾缭绕的谷地,周围全是奇怪的冰石。此时的梦邪衣发湿乱,原本白皙的脸上更加显得苍白无力,呼吸微弱,全身冰冷的躺在寒气入骨的地上,,微颤的睫羽上沾满了雾珠,绝世的面容显得凄美无比。
一个黑色长袍,身材修长的男子手握冰凌剑朝梦邪缓步走来,飘散在腰间的墨发轻舞飞扬,眼瞳深邃而冰冷,冷峻的脸上神色全无,除了冷漠还是冷漠。他静静地看着她纹丝不动的躺在地上,半蹲下来,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撩开她凌乱的青丝,看清那张绝世凄美的脸庞后,眼眸中闪烁着复杂之色,惊讶,心痛,失望交织一片,怎么可能会是她,是他在做梦还是她就真的就在自己面前?执起她的素手,凝神为她号脉,突然神色一凛,冰冷的自语道:“寒冰掌,依伤势来看,应该是汛儿做的。”凌长风心中轻叹,还好他在这里,否则她肯定只有死路一条,活活冻死不可。将手放在她的身前,聚集元气注入她的体内,虽然伤的不是太重。只是这里寒气渗人,蚀人心骨,尽管她属火,可也无法完全不受寒气侵体的。毫不犹豫的将她打横抱起,将她放在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但是不过一会儿,他竟带来了一件白色华丽的貂裘,轻柔的盖在了她虚弱的身子上,瞬时也坐在了她的身边。神色飘渺的望向灰冷的天空。
六界之中,唯有人界有昼夜之分,而冰凌界又异于其他四界。它的天空永远是灰暗阴冷的,不会有一丝阳光能透射进来,它也没有黑夜,天空永远都是压抑阴霾的,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犀利刺骨的寒风依旧在呼呼的刮过,再加上这里是深谷,狂啸的寒风更是加大了千百倍。
梦邪缓缓地睁开沉重的双眼,眼神迷离又有些恍惚的瞥了一眼身旁那个落寞冷肃的背影。
“凌长风。”心中暗暗的唤了一声,双手无力的支撑着身子坐起,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转首。他的眸光依然冰冷而犀利,隐约透露出一丝隐忍已久的怒意和疏远,“你醒了。”
冷冷的声音打破沉寂的气氛。
梦邪点头轻嗯了一声。取下身上的貂裘递给他,道:“谢谢。”
凌长风看了一眼貂裘并没有接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后,又调转过头仰望着天空,许久之后。才疏冷的答了一句,“你留着御寒吧。”
梦邪默默地把貂裘放在他的身边。眼神复杂的看着对她爱理不理的凌长风,踉跄的起身向前大步走去。
凌长风蓦地起身,朝着并未走远的梦邪叫道:“为什么一声不吭的走了之后还要回来,为什么给了别人希望又要毫不留情的让它破灭?”
梦邪僵在那里一动也没动,或许她已经逐渐的醒悟过来了,她已不是以前的那个淡漠冷血,无视一切的玉火焚石了,既然放不下了,那么一切都让她来承受吧。
没有理由,没有解释,可为什么所走的每一步都如此的艰难,凌长风见她并未回头,脸色惨白了几分,心中的怒气更盛,一口鲜血急喷而出,双腿一软,瘫软了下去。
梦邪身形一颤,转身便朝倒地的凌长风冲了过去,赶紧扶起他,急道:“是不是火毒又发作了?”
凌长风闻言心中一暖,满腔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一把紧紧地拥她入怀,在她耳边声音沉迷低哑,“没有,只是一时气血不顺而已。”
梦邪微颤着身子没有挣扎,没有乱动,就这样静静地由着他抱着自己,只是心中有点慌乱,有点不知所措。手掌紧紧地握着,她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止跳动,之后便是砰砰直跳,这种莫名的感觉她不知道何时而生,一种奇怪的东西正在她的心中滋长。
凌长风叹息了一声,拥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淡漠冷情,她的一颦一笑,她的绝世容颜已深深地铭刻在他那冷傲的心中,她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冰封千年的心已被她融化,为她苏醒。
“梦邪,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凌长风的声音低迷充满了磁性,没有了以前的冰冷,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对不起。”面无表情,沉默了好一会儿。
渐渐的松开怀中温暖的身体,问道:“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杀雪山女妖。”梦邪撇开头,不敢正视他的那双墨玉般的眼眸。其实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止是杀雪山女妖,最重要的是挽救沈永璘。
凌长风充满疑惑的双眸微微眯了眯,射出的寒光摄人心魄。
“雪山女妖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并且现在就藏在冰凌界。”
“我不知道。”
“我知道。”他当然不知道,她是来毁灭冰凌界的,又怎会让他知晓,“我要走了。”丢下一句话,不再停留,不再回头。
凌长风立在原地,冷冷的望着她已走远的背影,失望的合上双眸,双拳紧握,仰天一声长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