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玄和女儿在一处山谷休息,半夜里被打斗声惊醒,在月光下看去,却是一身穿血色僧衣的老和尚和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道士在山谷里打斗。最后这二人打赏悬崖,当真是难解难分,最后两人停止了打斗,在那里拼起了内力。
正在此时,一条人影爬上了这处悬崖。只见那人影见两人头顶白气蒸腾,内力已发挥到了极致,他悄悄走到了血刀僧身后,举起钢枪,力贯双臂,枪尖下寒光闪动,势挟劲风,向他背心疾刺。
枪尖的寒光被山壁间镜子般的冰雪一映,发出一片闪光。血刀僧陡然醒觉,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后心扑来,这时他手中血刀正和恶道士的长剑相交,要向前推进一寸都是艰难之极,更不用说变招回刀,向后招架。他心念转动奇快:“左右是个死,宁可自己摔死,不能死在敌人手下。”双膝一曲,斜身向外扑出,便向崖下跳落。
那人影这一枪决意致血刀僧于死地,一招中平枪“四夷宾服”,劲力威猛已极,哪想得到血刀僧竟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堕崖。只听得波的一声轻响,枪尖刺入了恶道士胸口,从前胸透入,后背穿出。他固收势不及,恶道士也浑没料到有此一着。
那恶道士此时眼神也不狰狞了,反而全是满脸不可置信之意,他伸出手指着对面的人影,惨然笑道:“你狠好,很好。”说着便垂下了右手,悄然死去。
罗玄和罗玉洁也没料到竟有这般变故。都是吃了一惊。
而那血刀僧从半空中摔下,地面飞快的迎向眼前,他大喝一声,举刀直斩上去,正好斩在一块大岩石上。当的一声响。血刀微微一弹,却不断折。他借着这一砍之势,身子向上急提,左手挥掌击向地面,蓬的一声响,冰雪迸散,跟着在雪地中滚了十几转,一砍一掌十八翻,终于消解了下堕之力,哈哈大笑声中。已稳稳地站在地下。
罗玄见了暗赞。罗玉洁见了也不觉他面目狰狞了,反而觉得此人是说不出的可爱。
罗玄对女儿轻声道:“茜茜,我本不想在你面前杀生,今天顾不得这许多了。”
罗玉洁一怔,随即明白父亲的一丝。她低头道:“父亲是恨那个偷袭的人吗?女儿知道都是他可恶。竟然背后偷袭,偏偏又杀错了人。”
罗玄点点头:“你明白就好,其实我本来不想杀人的,只是咱们看了那人杀了自己最亲密的人,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我只好动手了。”一边会说他一边站了出来。
他一抖袍袖,轻轻纵身,飞上了悬崖,来到那条影子的身旁,那人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僻静的山谷还藏着别人。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翩然而至的罗玄。
罗玄微微一笑,从地上捡起那个道人的剑,轻轻在空中一划,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最后化为一道流星似的光芒,扎进那个人的胸口。
那个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忽的一笑:“报应,这都是报应。”
罗玄冷哼一声,翩然下峰,回到女儿身边。他转头轻轻看了那血衣僧人一眼,冷冷道:“好自为之。”
那血刀僧打了个寒蝉,默然不语,悄悄离去了。
罗玄看看空中的明月,忽的叹道:“杀人者任恒杀之,报应不爽啊。茜茜,呀不然我给你订一门亲事,把你嫁出去如何?”他忽的变了话题,目光灼灼的看着女儿。
罗玉洁一愣,忽然想到什么,脸色苍白,她哆嗦着嘴唇:“父亲,您你要把嫁出去?”
罗玄点点头。
罗玉洁勉强笑了一下:“父亲,女儿刚回到你身边没多少时间,本来想着多多服侍您,不想您竟舍得把女儿送到别人家。”
罗玄看她在月光下脸色苍白,极为害怕,不由叹了口气:“罢了,你既然不愿意,那就过些日子再说吧——等我有空碰见你母亲,再商量吧。”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有无限的惆怅。
“那父亲可又见过母亲了吗?那你见过姐姐了吗?她怎样,可还好吗?”罗玉洁听他改变主意,忙也问起了另一个世界母亲,还有姐姐。
罗玄点点头:“他们还好,不过你姐姐总爱一意孤行,什么事特不和家长说,这样很不好,我不喜欢。”
“啊?姐姐竟会如此吗?父亲,还请见谅,姐姐一向有主意,又细心,绝不会闯祸的,还请您放心。”罗玉洁小声的为姐姐辩解。
罗玄点点头:“我知道,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只是小凤也太宠她了些,天下最精贵舒适的衣衫,最华美贵重的首饰,最可口美味的饮食,甚至是最舒适华美的殿堂,只要她想到的,就恨不得哦鞥到你姐姐眼前,总得她不成样子。”
罗玉洁一听,呆了一呆,她沉默半晌,忽的开口:“其实母亲这样也挺好的,女儿是说她疼爱姐姐的心是挺好的。”
罗玄一时语噎。
正在父女二人尴尬不已的时候,忽听隐隐传来有车橹的声音迤逦而来。
父女两个对视一眼,罗玉洁奇道:“这是什么声音?”
罗玄摇头,表示不知。
二人凝神听了一会儿,那车声却是越来越近,在静静的雪夜中能听到车上珠环玎玲之声。隐约还有女子歌唱之声,歌声甚是婉转高昂,唱的是一首新制的贺诗“炉爇香檀兽炭痴,真珠帘外雪花飞。六宫进酒尧眉寿,舞凤盘龙满御衣。”
这父女两个更是有些莫名其妙,心道这种地方唱什么诗,一旦雪崩了怎么办?
忽又听那女子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