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见洞洞天,没人盯着她的感觉很好。只是句容勒令她不许到处乱跑,在家好好待嫁有点美中不足。
以她不安分的个性,怎么可能呆得住,以前在牛山村的时候也是三天两头往村外跑,真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两三天就受不了了。她去求句夫人,想自己去挑几件合心意的嫁妆。
句夫人犹豫不决,被她缠了很久终于同意了,只是要求与她共往。三春假称想一个人静静心,拒绝了。开玩笑,有她这个眼线跟着,她能逛得开心才怪呢。
出了府,去兵器铺子转了一圈,想挑一把铁剑。
青借给她那把名剑已经还给人家了,本来他也没想要回的,只是一日见她撑窗户的时候找不到木撑,竟拿他的剑来用,气愤之下自然不可能再放在她这儿。
剑尚在时还不觉什么,真要没了,她就好像心里少了点什么,思念了两日。便决定再找一把名剑傍身。
可名剑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她在兵器铺子挑了许久都没找到一把合意的,反倒被店铺掌柜用一种极惊骇的眼神看了半天。大约是没想到,世上还有女人会自己来选买兵器吧。
兵器铺里的剑都打造的稍嫌粗糙,刃口处打磨的也不甚太好。三春甩开一把看着有些锈迹的铁剑,用娟帕擦了擦手,问掌柜:“可还有再好些的吗?”
“有是有,只不知小姐要利剑何用?”
“防身用的”她淡淡说着,又去拿另一把。
“那小姐稍等。”掌柜走进内堂去找剑,一时间整个铺子只剩下她一个。
她随意在兵器架子上翻着,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欲取的一把菱花剑拿起来。
三春一抬头,便见一张笑意温和的脸。
“公子……”她轻叫一声,不禁脸露喜色,没想到在这儿能看到季徇。
从第一眼看到这位赵国公子开始,她对他就有种异样之感,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有个人在她心窝里挠痒痒,酥酥麻麻的。有时候还会莫名觉得酸酸的,很想掉几滴眼泪。
她想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也却也知道她是喜欢他的,是真的女人对男人的爱慕。季徇就是有那种魅力,让任何女人一见都会忍不住着迷。
“我是特意寻小姐的。不知小姐可肯赏光一叙。”季徇笑着做了个邀请动作。
三春微微颔首,她也想跟他好好谈谈。
等掌柜抱着几把好剑大汗淋漓的跑出来。铺里哪还有三春的影子。他气得跳脚,暗道自己差点被人骗了,普天之下有几个女人会耍剑,那女人多半是糊弄着他玩的。
三春和季徇在附近找了个酒楼进去,要了一壶酒,几碟小菜。对坐小酌。
季徇斟了一杯酒,双手捧着递在她面前,垂眸轻笑。“请饮。”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她有一瞬地微怔,在他的提醒下才接过酒杯。
虽与他相遇过几次,但相处的时日并不太多,平常不见时还不觉什么,但越相见那种相熟之感愈浓,也愈发的想亲近他。他的双眸就好像有魔力似地,看得多了似乎能把人陷进去。
她伸手在他眼睑晃了晃,季徇不解,“小姐做何?”
三春不敢看他,转过头去喃喃自语:“他莫不是会法术?”不然为什么没多瞧他几眼,都会觉得心脏跳得加速。
季徇轻笑一声,握住伸在眼前的手,低语道:“阿丹,有句话我早想与你说。‘
她只觉面颊微烫,欲抽回来,又觉不舍,呐呐道:“殿下想说什么?”
“当年你问我可愿带你离开,远走天涯,我想告诉你,此正是我心中所愿。只要你肯点头,即便是天涯海角也愿与你同往。”
三春摸摸鼻子,她有问过他这样的话吗?
季徇叹一声,可惜当年他顾及太多,这些话都没来得及出口,否则他们两个早就双宿双飞,在一个山清水秀之地逍遥快活,也不会落得日后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道:“今日我只问一句,你可愿跟我一起走?”
三春沉默,那日他派人求亲的事她也知道,只是不知的是他一个赵国公子又怎会对自己有情?
她道:“殿下可能认错人了。”
“认错也罢,没认错也罢,我所问不是以前之人,只问眼前之人。三春,你可愿跟我一起走?”
被他握着的手是暖的,那温柔的眼神轻轻搭在她身上,让她忽有一瞬间的恍惚,心智一乱,差一点就答应了。可是她不能忘了,她刚订了亲,要嫁给燕国大王了。
人世间总有一种阴差阳错,缘分也是如此。她叹:“殿下晚了一步,春已许了人了。”
“你答应仲雪了?”
“不是仲雪,是琪。”
季徇一惊,忽的站起来,“你怎可嫁给他?你和他是……”
“和他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终没开口,或许以前她和琪是兄弟,现在只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你最好不要和他成亲的。”否则终有一日她恢复记忆,恐怕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吧。
三春摇摇头:“若殿下没事,春告退了。”她起身施礼,匆匆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季徇幽幽一叹,缘分错过一次又错过一次,难道真要他用强的才能得到心中所爱吗?
君子到底是君子,比不得小人行径,他最多只是想想,架不住有人敢做啊。所以说做男人有时候文雅真的不能解决问题。
三春回到句府已经天色渐晚,她又去了两家兵器铺子,买了七八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