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朝堂上,刘荣被废的消息才算是正式被公布了众大臣一阵唏嘘,前日还称呼为太子的人到了今日就只能称为临江王了,他们不禁心中感慨这宫闱风云中时事发展快得令人反应不过来。
栗姬还是没有听刘荣的劝告,独自一人前往宣室殿找刘启。她心中不甘心,本就不是她所为的事,凭什么冤枉她。栗姬从来不是一个会忍让的人,现在受了委屈,她得去找刘启理论。她的贴身侍女梅儿想尽办法想拦住她,可是却被她呵斥住了。
徒步走到宣室殿,栗姬脚后跟酸疼,可是她没有抱怨,此时她更希望的是能因此得到皇帝的怜惜,可是栗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刘启不但没有疼惜,反而将她拒之于门外,见都没有见上一面。
站在宣室殿旁,栗姬不由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曾经她来找刘启,哪一次刘启不是亲自出来接她的,可是如今却只有被拒之门外的下场。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今天,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刘启居然连见都不想见她一面。
她不敢再去宣室殿那儿的大门口了,只要她一站在那儿,刘启身旁的宫人就会很客气的将她给请走,说客气两个字是好听了一点,说白了就是不想她站在那儿,她只能自己偷偷的站在这大殿的旁边,希望刘启经过的时候能够看到她。
栗姬饿的头晕眼花,等了大半天才看到刘启慢悠悠的从宣室殿出来,她立马跑了过去,就像那快干涸的池塘里游着的鱼儿见到了水源,“陛下,陛下……”栗姬喊道。
刘启身旁的宫人见到有人冲了过来,立马就拦住了,毕竟刘启可不是一般人,要是出了点儿事,他们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栗姬被众宫人拦在了外围,拼命的想要靠近刘启可却总也过不去。宫人们的阻拦和栗姬的疯狂,使刘启很快就注意到了这边的一幕。
刘启不耐的说了一句,“栗姬?你怎么还在这儿?”
栗姬见刘启肯搭理她,于是更加激动,“陛下,臣妾要跟您说一件事情,”伸手企图阻拦宫人们的拦截,可是宫人们没有皇帝的旨意怎敢放人过去,于是栗姬继续扯着阻拦她的一切物品,一边想要靠近刘启,“陛下,你就听我说好不好。”栗姬近乎哀求。
刘启看着曾经喜欢的人这样狼狈的样子,不禁有点怜悯,“放开她,让她过来吧。”刘启吩咐着宫人,宫人们见状,立马放开了栗姬。
“你想说什么,说吧,朕听着。”刘启淡淡的说道。
栗姬挥开身旁还站着的宫人,走到刘启身旁,“陛下,朝堂上那些大臣的话不是臣妾指使的,臣妾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不是你做的?”
“恩,不是,不是我。”栗姬见刘启有回应她,很是高兴。
“哼,不是你做的,你只不过是拿着他们的妻儿威胁他们罢了;当年琳儿的事也不是你做的,只不过是琳儿故意要偷你的东西罢了;曾经那位张美人你也没有害她,她只不过是自己跳湖自杀了……”刘启面无表情,一一为她说着过往的事迹。
栗姬本还认为刘启应该是相信了她的话,她都高兴的笑了出来,没想到刘启立马就将她这些过往的事都给说了出来,连她刚进宫时张美人的事情都还记得这般清楚。她的脸色瞬间变白,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还有什么是比皇帝讨厌她还要可怕的事情?
“可是、可是这次那些大臣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栗姬企图替自己辩解,企图让自己清白,没想到这不过是越抹越黑罢了。
“够了,朕不想再听了,也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朕滚回你的兰林殿!”刘启不想看到这样替自己辩解的栗姬,抛下一句话,便大步走开了。
栗姬的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这样被刘启晾在了原地,她有点不能接受今天所发生的这些事,愣愣的走回自己的寝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她想,或许这一切都不过只是一个梦,等她明日醒来,她的儿子还是太子,她还是那个宠冠**的栗夫人……
可第二日醒来时,看着如昨日一般依旧清冷的房间,她终于发觉这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从昨日刘荣废为临江王的消息传出后,她的兰林殿就不复曾经的门庭若市了,其他夫人妃嫔们知道她已被冷落,出头之日已遥遥不可及,均已没有像往常那般来她这儿小坐了。
栗姬冷笑,这就是身为帝王女人的悲哀。她发疯一般将室内所有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曾经喜欢的字画、当年刘启亲手戴在她手上的玉镯、桌子上名贵的花瓶还有那些她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曾经很宝贝的珍贵玩意儿……
兰林殿的宫人都不敢靠近发着疯的栗姬,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殃及,梅儿也拿自家夫人没有办法,只好托人去找刘荣,她不能自己去找人而将夫人独自留在这儿,梅儿看着到处摔着东西的栗姬想,要是她去找人了,夫人一不小心伤着了自己怎么办?
梅儿除了刚进宫的那会儿是在其他宫内打杂,之后都是跟在栗姬身旁的,曾经没跟着栗姬的时候她处处受人欺负,每日吃的东西都是吃的别人剩下的,跟在栗姬身旁后她的日子才好过了一点,尤其栗姬颇受宠爱,她跟着日子也越发的舒服。就在她认为她的好日子会这样一直下去的时候,命运却又给她来了一个大转变。
那边的栗姬没有休止的发着火,让人以为栗姬的脾气依旧那般差,只有她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