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橙千萝回到百里明铮所在的马车,花橙将老者邀请他们去府邸的事跟林朗苏时语说了说。两人也没有意义,现下百里明铮昏迷不醒,能有个落脚处也好。再说他们这一群人来历‘非凡’,也不怕他们这些个凡人有什么图谋。
车队一路进了雁回镇,顿时引来镇上百姓的注意,三五成群地议论纷纷。车队穿过大半个雁回镇,在一处大宅门口停了下来,大宅上的牌匾标着尚府字样。
这老者姓尚名兰舟,如他自己所讲,二十岁那年跟着自家叔伯去了外地行商,这一走就是四十来年,现在年老功成身退,又想到这个生他养他的南方水乡,就带了愿意跟随的管家及一些家丁迁了过来。
“尚爷爷,你家可真大啊!”一行人进了宅门,花橙首先感叹,这宅子虽比他家小上一些,可那好歹是一家子十来口人以及丫鬟小厮的住宅,而这尚府可就只有尚兰舟一个主人家。
尚兰舟左右打量:“我大儿子在我出门前半月就派了人来安排,却不想他买下了这么大一处宅子。”
“您儿子可真孝顺。”花橙鼻头发酸,他此生已没有善待父母的机会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竟是这般令人心酸难耐。
尚兰舟儿子派来打理新宅子的人,吩咐了下人带着林朗几人去了客房,并说房中已备有浴桶和新衣,沐浴之后就可到饭厅吃晚膳。
几人听后都挺舒心,就连林朗也难得有了一分喜色。花橙先是给百里明铮擦洗了身体换了衣裳才回了自己房间沐浴,随后同着林朗千萝去了饭厅,留下苏时语一人照顾百里明铮。
百里明铮此刻穿的是一袭月白色的袍子,因为睡着,脸上少了冰冷多了几分病态的白,没了尖锐的气息,柔和温润得苏时语都快要不认识。
还是觉得冷着脸讽人的百里明铮更好一些,这样的百里明铮才是健康的百里明铮啊。可冷漠的百里明铮却以温柔的语气说出了那样的话。
阿时,你若回来,我会给你很多很多温暖重要的东西。
“傻瓜。”苏时语忽而笑了,泪水却跟着流了下来。
“你说谁是傻瓜。”清冷声音忽然响起,苏时语一惊,再看,百里明铮不知何时睁开眼来。
她一把抹了泪,心中高兴脸上却是不悦:“醒了还装睡,很好玩么!”
百里明铮不顾她的抱怨,双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可双臂无力这一撑就又倒了下去。
苏时语见状,伸手将他扶着坐起来:“饿么?我去让花橙给你端些吃的来。”
百里明铮摇了摇头,靠在床弦上长长呼了一口气,显然刚才就这么一些小动作却让他费劲了力。他闭上眼,待得气息平稳下来才睁眼。
百里明铮原本病态的苍白脸颊上,因为刚才的动作泛起了一丝潮红,白里透红得像是女子肤色。他那及腰的长发没有像往日一般束起,而是披散在肩,铺洒在月牙白的衣袍上。往日冷峻的脸也被微乱在脸颊边的发丝衬得柔和起来,看着苏时语的一双眸子幽蓝而深邃。
苏时语有那么一瞬间迷失了进去,她察觉之后别开了眼,暗道:好一个病弱美人!什么冷着脸讽人的百里明铮更好一些,错错错,还是这样病怏怏的才诱惑人呢!
百里明铮幽幽道:“苏姑娘,当初你跟着我是因为没有能力自保,现在你已能保全自己,那你可有想过离开?”
苏时语惊诧地看着百里明铮,忽而失笑,现在又叫苏姑娘了呢,看来是要赶人了。
“没有,”苏时语背靠着床尾,语气玩味,“所以呢?”
百里明铮无比认真:“我希望从今往后,你可以接受我的指导,同花橙一起修炼。”
苏时语呼吸一窒,鼻头微酸,一时无措,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她以为,他是要赶自己走的。
“不愿意么?”百里明铮眉头微皱,有些失望。
苏时语忍住快要泛起的泪水:“不是,我只是有些诧异。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提出指导我修炼?”
百里明铮似乎累了,他闭上眼像是在忍受痛苦:“不过是不想再看到你迷失自我的样子罢了。”
“呵呵呵。”苏时语笑开来,“谢谢。”
百里明铮睁眼斜她一眼:“别高兴得太早,若是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苏时语高兴得像是得了糖的孩子:“我明白。那,从今天起我要叫你师父么?”
百里明铮冷声:“呵,想当我徒弟,做梦。”
苏时语瘪嘴,自己这是被嫌弃了么。
“明铮。”
“嗯?”
“以后叫我阿时可好?”
百里明铮闭上眼,唇角带了些笑意:“好。”
“师父,你醒了?!”花橙吃过晚饭就急急地回来,见着百里明铮坐在床边就欣喜地跑过去。
“师父,你感觉怎样,还有哪儿痛吗?”花橙对着百里明铮上下打量,忙着问。
百里明铮听着花橙担忧的语气,心中泛起温暖,他揉了揉花橙的头顶:“我很好。”
花橙听着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下了,他坐在床边,双腿晃荡着:“师父,你醒过来就好了,这两天可担心死我了。”
这是林朗和千萝也进屋来,花橙跑得急,他们慢他一步,所以这下才到。
林朗刚一进屋见百里明铮醒来,便问道:“百里兄,我还以为你得躺个七八日才会醒来,没想到才两日就醒过来。如何,吞了妖丹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提及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