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苏时语看着逼近的陶灼朝后一退。
陶灼桀桀笑着,长臂一挥,苏时语来不及躲,一把就被陶灼搂紧怀里,‘咚’的一声直直撞在他胸膛上。
“痛!”苏时语闷哼一声,条件反射地一拳打出,陶灼直接退出好几步。
苏时语捂着鼻子蹲在地上,怒不可遏,骂道:“陶灼你个神经病,非要撞蹋我的鼻子不可吗?!”
陶灼揉着被苏时语一拳打中的肚子蹲在苏时语身旁,一手从怀里拿出一拇指大小的透明小瓶子来,他拔开瓶塞道:“我说了会有些痛的。”
他左手拿着小瓶子,右手曲起食指勾住苏时语的下巴,缓缓将她的脸抬起来。
苏时语鼻头完全红了,因为疼痛泪水滑落下几行,眼眶还泛着红,泪眼汪汪却是带着怒气,又是狼狈又是可爱。
“噗!”陶灼没忍住,很不道德地笑出声,被苏时语瞪了两眼就又止住了。他将小瓶子贴在苏时语脸颊上,装进两滴泪水,道:“有了你的泪水,我会更容易找到寄体的。”
“那你不直说,我能自己哭出来,不用撞鼻子!”苏时语见他收集好,忙着抹了抹脸,可不小心碰到鼻子,又疼得留下泪来。
陶灼将小瓶子放进怀里,卷起衣袖给苏时语擦眼泪:“那就不好玩了。”
苏时语咬牙切齿,想要再骂,可是一想到能提高找寄体的几率也就罢了,转而问道:“为什么是眼泪,头发不行吗?”
陶灼以看白痴的目光看她:“你以为你作为灵魂为什么还能流眼泪?”
苏时语一想,的确是啊,没有ròu_tǐ哪儿来的眼泪呀:“为什么?”
“因为眼泪是你们流出的灵魂碎片,只要本体不灭就能永久保存,而头发一旦被剪断就会消散。”
苏时语点头算是明白了
陶灼看了看天色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离走了。正好有人来接你,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接我?”苏时语诧异地顺着陶灼的方向看去,随即就见着千萝和花橙推推搡搡地出来。她冷脸清声道:“你们跟踪我!”
花橙红着脸道:“我们是担心你才跟来的!”
鬼都不信!
千萝依旧面无表情,大胆地对着陶灼上下一扫,道:“我相信你了。”
“啊?”苏时语疑惑。
“你说你不喜欢百里公子,我信了。”千萝自顾自点头道,“有个这么漂亮的男人在侧,不喜欢百里公子是正常的。”
苏时语扶额,看向陶灼道:“你为什么要他们发现我们?”他能无声无息地封去百里明铮的意识,那么设一个结界不让别人发现又怎么可能是难事,所以摆明了是他故意让这两个小鬼看见的。
陶灼笑得开心,搂住苏时语的肩膀道:“我觉得我们俩的关系没必要再掩饰了,他们知道岂不是更好。”
疯子,一群疯子!
苏时语懒得再说,招呼着花橙千萝朝城中走去。
陶灼看着苏时语三人已经走得没了身影,转向树林深处道:“出来吧。”
一抹青色烟雾飘过,缓缓走出一个身影,一袭青色,丝带覆眼,除了百里明铮还能是谁。
“你是谁?跟当初使用禁术穿破时空的黑衣人有何关系?”百里明铮冷声质问道。
陶灼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敌意与愤怒,笑道:“你特意追着语丫头找出我,就是为了这个问题么?还是你担心语丫头的安危才追了出来的?”
“自然是因为黑衣人。”百里明铮道。
“这就好,语丫头可不是你能触碰的。”陶灼顿了顿又道,“至少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
“你什么意思?”百里明铮皱眉。
陶灼的目光落在百里明铮的遮眼的丝带上,眉轻轻一挑,玩味问道:“你的封印解开了么?”
百里明铮一震。
“哎呀,我都忘了你不知道的,罪过罪过。”陶灼语气慌乱,可是笑得却是更欢,“天黑了,我得走了,后会有期。”
“等等!”百里明铮想要叫住陶灼,可话音落时,人已经没了踪影。
百里明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沉默良久,他取下丝带,抬眼看着已经快要没入西山的夕阳,眼底的蓝越发深邃。
“封印么。”他紧握着丝带,面上已露坚定色,随即身形一散,消失在树林中。
在百里明铮离去不过片刻,陶灼的身影又凝聚在河边。陶灼低笑一声,转身看向那逐渐沉落的火红夕阳。他取下腰间的玉箫,修长的手指一一抚过,然后凑近嘴边,婉转哀凉的曲音缓缓而出,绕荡在夕阳下的落寞里。
次日清晨,苏时语从客栈房顶上一跃而下,正好遇上开门而出的百里明铮。她好心情地朝他打招呼,却换来冷眼一记。
正好此时花橙也从房内出来,苏时语凑过去问:“你家师父怎么了?”
花橙也对她冷眼一扫,学百里明铮学得是有模有样,他道:“我怎么知道。”语罢,就径直错开她去敲千萝的门:“千萝姐姐,你起了么?”
千萝开门,低头看着花橙道:“今天我去不了,有事。”
“啊?”花橙有些失落,“哦。”
“喂。”花橙对苏时心不甘情不愿道,“你要不要去打猎?”
“什么?打猎?”
花橙点头:“昨天回来路过美味人间的时候,听说他们在收购野味,所以我想要去打些野味换些银两。”他别过脸闷闷道:“师父不准我一人出去。”
昨日原本和千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