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无奈地叹了口气,递过帕子让凤炽天擦泪,也安慰着她,只是话语很苍白,根本无法填补她内心不堪的沟壑。
突然,凤炽天趁洛安和向彤不注意猛然跳下床,却因为四肢僵硬狼狈地趴倒在地上,手挫败地捶打着冰冷的地面,一边继续嚎,嗓音已经沙哑,凄厉至极,“玥儿,我的玥儿,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这就来寻你,这就来……”
“娘亲!”
“陛下!”
洛安和向彤皆一惊,连忙上前搀扶起凤炽天,想将她重新扶回床上。
却不想,凤炽天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状态,死赖在地上不起。
突然,她转向洛安,依旧跪在地上,糊着泪水的双眼紧紧凝着她,手上死死拽着她的裙摆,哀求出声,“麟儿,麟儿,娘亲求求你,带我去见你爹爹,求求你,带我去见他!
我要跪在他跟前忏悔,以后,永生永世都陪在他身边。他若一直不醒,我就一直守着他,守到与他一起终老的那一天!麟儿,好麟儿,娘亲的好女儿,娘亲求求你带我去见他……”
“娘亲,冷静点,你现在身体状况不佳,不便经历舟车劳顿。”洛安目光复杂地看着情绪完全失控的凤炽天,见其完全听不进她的话,仍拼命哭求她带其去找她美人爹爹,她无奈叹了一句,“对不起,娘亲,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就极快地伸手点了凤炽天的昏睡穴。
凤炽天一翻白眼往后倒去,闭目的那瞬很是不甘,最终被向彤一把扶住。
“陛下!陛下……”向彤焦急地唤了几声,见凤炽天无反应,他连忙问向洛安,含着一丝责备,“殿下,您对陛下做了什么?陛下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娘亲被我点了昏睡穴,无碍,睡一觉就好了。”洛安并不在意向彤责备的语气,解释了一句。
接着,她一把打横抱起凤炽天,将其重新放回床上,并帮其掖好被子,转身就对向彤吩咐了一句,“彤儿,好好照顾我娘亲。若她醒了,你就给我传句话,说想见我美人爹爹可以,但她必须把身子养好,否则别说门没有,窗户缝都没有!记住了么?”
向彤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洛安是以凤炽天身体为主的,再想起自己刚才因为焦急未分清状况就对洛安流露出责备,心里不禁有些歉意,回神后,连忙对她应道:“向彤记住了。”踌躇了一瞬,还不忘别扭地补充一句,含着歉意,“那个……殿下,刚才是向彤的错,请您见谅。”
“没事,本殿知你对我娘亲情深,你焦急询问,也在情理之中。”洛安摆摆手,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就径自往外走去。
向彤看着洛安的背影释然一笑,就折身回到床边,继续尽心尽力地揉捏凤炽天僵硬的四肢。
洛安一出门,就看见申雪、半暖和叶珍都守在门外,而那群五颜六色的男子则都已经不见踪影,视野瞬间开阔了不少。
她伸了个懒腰,随即意味不明地看向叶珍,问出一句,“伯母,那些男子都是你忽悠走的?”
这里最有立场说话的人就属叶珍。
“我只说了句‘陛下刚醒,需要清静,若不清静,就难以养好身子’。”叶珍无辜地耸耸肩,表示她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语。
“殿下,刚才你是不是都跟陛下坦白了?”就在这时,申雪询问出声,面色有些沉重。
“嗯,全都已经坦白,娘亲听后,就情绪失控,想去见我美人爹爹,但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不允许她出远门,我只得点住她的昏睡穴,想让她好好睡上一觉。”洛安知申雪这般问定是因为她刚才听见了殿内的动静,怕引起误会,索性将刚才的情况简略地叙述了一番。
“那万一陛下醒后依旧坚持去见宁贵君该如何是好?”申雪提出了自己的忧虑。
半暖和叶珍也都面容严肃,眉眼间覆着一层隐忧,并未因为洛安和申雪之间的对话感到惊讶,显然都已知晓所有真相。
“我已经留话给娘亲了,身子养好,自然可以,身子未养好,一切免谈!”洛安看了眼身后的长倾宫,才答,语气强硬。
见三人双眸游离,她便知三人心里在想什么,当即半眯着眸,迸射出凌厉,如一柄柄锋利的刀刃直直射向三人,穿透她们的瞳孔,然后刺入心扉,“申管家,伯母,半暖,你们三若想暗中协助娘亲,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我敢保证,无论你们如何努力,最终只是徒劳。”嘴畔的笑意自信满满,语气冷凝,十分笃定。
幸好她当初坦白一切的时候刻意留了一手,关于她美人爹爹的下落,她只说在沛城,但并未详细说明在沛城的哪个角落,而这个具体的藏身之地,她们永远都不会想到,更别说将其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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