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慈爱的眉目,紧紧盯着珞汀的手,一边轻抚着,一边感叹时光匆匆。因为站得距离很近,珞汀可以很清楚的目睹道,这位独掌**大权的女人,皮肤保养得很好,看上去非常年轻貌美,仿佛停留在十八九岁的时候,然,那股成熟的气质却让人觉得她经历了太多。
那只小黑猫已经从太后的怀中跑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对太后卖个萌,却是盯着珞汀,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谢太后娘娘,只是如此贵重的礼物,臣女……”
“你要是要不收下,哀家可不高兴了,你可是哀家的救命恩人呐。”太后故作生气道,果真是个小女孩,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可曾有什么其它想要的,不妨与哀家说说。”曲珞汀此刻的少言在这个阅人无数的女人眼中,并不是一种拘束,倒显出初登大堂的紧张,一个人最真实的表现。
“臣女有一事希望太后娘娘恩准。”
“说吧。”
“臣女想要御花园中的一株黄芯。”
“哀家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果真是个医痴,哈哈。”黄芯对于医药者而言算得上是比较少见的药材了,“莫要总是沉迷于医药,快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吧。”
见珞汀脸上微红,“可曾有心仪之人,哀家为你做主。”
珞汀摇了摇头,并不是羞于谈论此事,只是在山中与世隔绝的那些年,认识的人屈指可数,而认识人多为了毒术,完全没有往这方面考虑。
“以后多来宫中陪陪哀家,哀家许你一门好亲事。”一个熟悉药理的女医,定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若不能纳为己用,必然会是一个隐患。
“珞汀可有什么驱蛇的好法子,这宫中的毒蛇还真不少,哀家倒是除了几条,可还有些会出来兴风作浪?”珞汀并未听懂这话中之话,认真地罗列了一些驱蛇的草药以及配方。
“帝都近些天有养蛇人被自家毒蛇咬伤咬死,这等毒物为何让它在这世上害人,若真是传说中的白蛇君,为何咬伤哀家的是小黑蛇?哀家偏偏就不信,定然有人妖言惑众。”东晔侍奉白蛇君,将其奉为神君,此刻太后却说出这番话,其实并不是全无道理,然珞汀真不知如何接话,待在那儿保持沉默。
“哀家倒是想请珞汀给帝都的人解解毒,不知……”
“救死扶伤是医者本性,臣女知道该怎么做了。”
“许姑姑,给哀家草拟一份懿旨,今有臣女曲珞汀,哀家将其封为天下第一神医。”
珞汀跪了下去,不知太后为何给自己如此一顶高帽:“臣女所学只是九牛一毛,担当不起这个称号。”
“哀家说你是,你便是,你的医术哀家心里有术,好了,许姑姑,你陪珞汀四处逛逛,见见宫中的风景,哀家还有些事要处理。”
“是,臣女(奴婢)告退。”见反抗不行,只能乖乖承受,自己该是史上第一个在册封的时候愁眉苦脸的人,走出殿门的时候,隐隐听到一句,胡小猫,该吃东西了。珞汀想起那只猫犀利的眼神,浑身发抖。
路上曾略有耳闻,太后是个面慈心狠的老妖婆,今日一见果真如是,那种可怕是长期浸淫在后、宫之主而来的,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哪怕只是几句话,却足矣将自己推到了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