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山停留了几日,珞汀就被白玄嫌弃了,更被那位小小的书童从头到尾嫌弃了遍,她气鼓鼓地收拾小房间中的药丸,然后拉了慕容祈就要离开,从白玄那里得知凤晋夜离开了,只能在事情解决之后再去找他了。
他们回去,选择了水路,正好顺水,行程倒是快了,回到东晔,转眼之间像是经历了一场梦一般,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珞汀站在宫阙之上,看着整个帝都,所有的景色都收入眼底,可为何心里却是那般苍凉与无助,这儿似乎是所有痛苦的源泉,她住在凤栖宫,每个夜晚,都像是能梦到母亲一般,梦到母妃、梦到父皇……
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太深的渊源,可惜血浓于水。
“母亲,到底何处安家……”珞汀孑然一身,立在整个帝都的最高点,清风吹起她的裙摆,慕容祈因为回了东晔,接掌这边的事,所以有些忙,珞汀无事便在宫中随便走走,玩心大起,跑上来吹了吹凉风。
可惜今日注定是玩不成了,从雪山回来之后,她的脑子总是昏昏沉沉的,记忆也明显退化了很多,像是刻意忘记一些事情一样,总是记不住。
珞汀正在思考着事情,清一从宫那头往这边跑来,到底下的时候,这才气喘吁吁地对珞汀道:“小姐,你倒真能跑,害奴婢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呢,真是的。”
她在原地剧烈地喘着粗气,真的是跑了好久才找到珞汀的。珞汀从上头落下来,看着清一道:“你看看你,这儿可是宫中,不比外面。哪里还像个姑娘,唉,我不是说了四处走走散散心吗?”
“小姐,出事了,太后娘娘方才到凤栖宫,发了好大的火呢。”清一焦急地说道,珞汀前脚一走,太后娘娘后脚就进来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棘手。清一一面应付着太后娘娘,一边找人来找珞汀,可无奈,时间过去那么久,还是不见珞汀的人影。
这才害的小姑娘心里着急死了,谁知道跑了大半个宫,却在这儿遇上了,看小姐的样子,看来是有心事啊,可惜。那边太后娘娘已经火烧眉毛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出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珞汀想着,即便是请安,也是太后娘娘召了自己过去,而不是像如今这样亲自来凤栖宫,她的心中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可是她也想不出来,和这种在深宫中居住了这么长时间的还经历过兴衰的人相比,珞汀真的是太嫩了。起码此刻是看不清楚太后娘娘究竟要做些什么。
疾步往回赶。珞汀顾不得那么多了,清一倒是在耳边喋喋不休:“也不知道怎么的。小姐这回去之前还好好的,回来之后太后娘娘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可奇怪了。这会还在发脾气呢,说小姐你不好好待着……”
“她真的这么说?”珞汀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后娘娘果真厉害,这么迅速就收到了消息,还真是小看她了,说话间二人已经回了凤栖宫,太后此刻就坐在殿内。
珞汀缓慢地走进去,一步一步走得格外地小心,直到走到太后娘娘的面前,方才露出个微笑,行礼:“臣妾见过母后,不知母后前来所谓何事?”
强忍着心中的不满,珞汀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自从回来之后,珞汀想了很多,渐渐懂了些许,只是此刻在这儿她移不开脚步,只能任由太后的处置,她不能发脾气,不能反抗,只能听太后娘娘,而太后娘娘自然不是省油的灯。
太后娘娘怀里的小黑猫,此刻慵懒地躺着,从始至终,珞汀感兴趣的只是这一只猫,而不是太后娘娘这个风韵犹存的妇人,不过她的嘴角轻扯出一丝笑意,用慎人的声音说道:“曲珞汀,哀家倒是小看你了啊。”
这一句话中,包含了太多的怒意,却被她强压下来,直接成了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你把哀家的话当耳旁风不要紧,解了阴阳蛊不要紧,可你别忘了,这儿是东晔的帝宫。你要干什么,难道就这么不顾忌哀家?”
“臣妾不明白母后的意思。”什么,阴阳蛊解了?这倒是出乎了珞汀的意料,不过既然太后娘娘都说了,那么自然是真的,珞汀小小的喜了一把,不过语气中却要装傻充愣,要不然得被这个老妖婆给看穿了。
“不明白?你曾经答应过哀家什么,只怕现在都忘光了吧,哀家知道,此刻没了禁锢你的东西,可惜,你别忘了,丞相一家,只要哀家一句话,可以立马消失在东晔。”太后娘娘狠狠地说道,自从知晓了珞汀他们的计划,行程,她的心里就不好了,没有可以对付慕容祈的棋子,她心里堵得慌。
“母后想做什么,尽管做,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别责怪臣妾了。”珞汀同样提高了声音,直直地看着上官太后,从未想过妥协。
“你就真的以为哀家不敢?”太后娘娘气到,珞汀这样子倒是好了,洒洒脱脱的,自己得重新找个能安插在慕容祈身边的人,“你以为哀家只有你这么一颗棋子?”
“棋子,母后果真说的对极了,可惜棋子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往往棋子都是会失控的,更何况,母后你要做的那些事情,完全无凭无据。”珞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你明明知道当初的真相,却还是一直在责怪阿祈,那是因为你的心中住了一个魔鬼,一个被权力熏染过的魔鬼,慕容昀根本就是被你害死的。”
上官太后脸色一白,随即调整了心情,接话道:“你在胡说什么,昀儿是哀家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