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憨一时还无法接受兰水芙是他师兄花残叶妹妹的事实,他记得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事,就是这件事让他耿耿于怀,没有办法释怀。他是影杀门排名第一的杀手,只要有人出高价雇杀手杀人,他都会接下此活。他从来不管是谁雇佣了他,给银子他就杀人,当然就更不会去理会是什么人雇佣了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影杀门的规矩就是,不问雇主,见钱杀人,杀手从来不知道是什么人要他杀人,也就免去了许多麻烦。
当尤憨得知兰水芙身上有血玉凤凰的时候,他眼前的整个世界瞬间崩塌了,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萦绕在他脑海里面。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前些天他在万香楼门口刺杀的那位,女扮男装的暗探馆馆长兰水芙,就是他的芙儿。多么讽刺的事呀!他千方百计想要杀死的人,居然就是自己朝思暮想了十年的芙儿,老天爷太会捉弄人了,没有这样的,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尤憨背靠在离兰水芙不远的一棵槐树下,一动也不动,仿佛时间已经停止了转动似的,这一刻,尤憨的整个世界静止了。
哦!对了!尤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暗探馆的馆长好像叫兰水芙,名字里面有一个“芙”字,芙儿的名字里恰好也有一个“芙”字,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水沐遥!兰水芙!原来是这样,芙儿把自己名字之中的“水”字拿出来做姓氏,给她自己改了一个新名字。女大十八变,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包括容貌。
尤憨懊恼地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他非常后悔答应阴杀门门主去刺杀兰水芙,如果他不去剌杀兰水芙,兰水芙也用不着东躲西藏,在江湖上四处飘零。但是。就算是自己不答应不接受剌杀兰水芙的事,也会有另外的杀手把这事接下来,兰水芙的性命同样堪忧。到底是谁?是谁想要置兰水芙于死地?尤憨只是负责杀人的杀手,不负责影杀门接货的事,这件事,影杀门门主也未必清楚。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各行有各行的规矩,雇主知道他请的杀手是谁,杀手却不知道雇主是谁。这就是江湖上的规矩。尤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蹲在地上,事情的可怕性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兰水芙。是据实相告,还是隐瞒下去?纸永远包不住火,事情的真相兰水芙迟早会知道,等她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怎么看他?会恨他吗?会离开他吗?太可怕了,尤憨很难想象,没有兰水芙在他身边的日子,他会怎么样?
青爷爷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可不想走青爷爷的老路,他宁可兰水芙一辈子恨他。也不愿意过一天没有兰水芙的日子。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不痛痛快快挨一刀!
尤憨决定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他要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兰水芙,是杀是剐,他听兰水芙的。兰水芙能原谅当然好,不原谅他,他也不后悔。就在尤憨胡思乱想的时候,兰水芙正在到处找他,在青爷爷家到外面的路口上来来回回的找了好一会儿。
“哥哥!尤憨哥哥!你在哪儿?我是沐遥。哥哥!青爷爷和老奶奶夫妻团圆相识了,没有我们什么事了,我们可以功成身退了。哥哥!”兰水芙一路上边走边喊,走的双腿发软,喊的口干舌燥,尤憨大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刚才不是还在青爷爷家里吗?怎么转眼间不见了呢?奇奇怪怪的,要走也不带上自己,不带上自己也应该打声招呼,没有义气的家伙。
兰水芙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非常沮丧,落寞的样子令尤憨心如刀绞,兰水芙叽叽咕咕的小声念道:“都不要我了,所有的人都不要我了,我又是一个人了。哈哈哈!我又是一个人了,一个人就一个人,一个人我也要好好活着。”兰水芙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使劲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甩了甩手脚,扭了扭脑袋。得到一个事实,她自己好像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能见到大哥花残叶。
兰水芙停止呼喊尤憨,打算先暂时找个地方住下,她边走边哼着小曲:“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呼唤我。(借鉴‘感恩的心’几句歌词)”兰水芙的心情是郁闷的,比她更郁闷的是尤憨,尤憨悄无声息地跟在兰水芙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现在没有勇气去面对兰水芙,等一下,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他把一切都告诉兰水芙。
这个时机或许是几天之后;或许是几个月之后;或许就是现在。计划不如变化快,就在兰水芙在街上优哉游哉地找客栈的时候,在她对面忽然冲出一辆快速行驶的马车。马车好像是专门冲着兰水芙而来的,不偏不倚,正对兰水芙迎面而来。兰水芙正在东张西望到处看,根本就不知道危险已经到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街边有一道黑影冲向兰水芙,是敌?是友?尤憨心中大俱,已经到了他非出手不可的时候了。
黑影虽然比尤憨先出手,但是速度依旧没有尤憨快,尤憨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轻功,像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兰水芙的身边。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兰水芙救走了,冲向兰水芙的那辆马车和黑影人,愕然的看着兰水芙站过的地方。怎么回事呀?明明那个黄皮小子就在眼前,怎么瞬间就不见了呢?莫不是遇到鬼了?
“人呢?那个黄皮臭小子到什么地方去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