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伸着脖子向着锦盒里面看着,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今天的新郎官这么失态。
锦盒里是一直小巧的绣鞋,比普通女子的绣鞋还要小上几分,拖在手里,更显得那锦绣生光,针脚极为细密,上面的两只交颈鸳鸯栩栩如生,红色的底缎,金黄的绣线,绣鞋前段还镶着两颗龙珠,一看就极为贵重。
这绣工也好,绣品也好,只是在人家大婚送一双鞋子,真的好么?
“二位,你们觉得在大婚之日送鞋,合适么?”宁煜看着那小巧的绣鞋,嗤笑了一声。
一般人都知道的道理,难不成云祁和华溪烟不知道不成?大婚送鞋,就是这么点儿教养?
“云祁这是做什么?来羞辱我们安亲王府的吗?”安亲王看着那绣鞋,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极为不好看。
“而且这是圣旨赐婚,他这么做,打的不光是云府的脸,还有皇上的脸面啊!”安亲王妃用帕子捂着嘴,一脸担忧地说道。
恍如不见众人嬉笑神色,风滔嬉笑一声:“我家主子的贺礼,自然不是简简单单一双绣鞋。”
“愿闻其详!”云扬猛地将那锦盒盖上,铁青着脸色看着风滔,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
风滔嘴角的邪笑不变,洋洋得意地看着云扬:“想必世子看到了,那鞋是一双破鞋吧?”
四座惊愕,破……破鞋?
云扬紧紧扣着轮椅扶手,用力抿着的唇已然成为了苍白的颜色。
安亲王妃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狠狠瞪着风滔:“你说谁是破鞋?”
风滔摸了摸鼻子,不理会安亲王妃,而是看着云扬:“不是谁是破鞋,而是云二公子手上那盒子里面,绣鞋底部有一点断裂,想必云二公子看的清楚吧?”
云扬不语,目光阴沉地瞪着手中的盒子,恨不得用目光将它燃烧殆尽一般。
“大家都知送鞋是送邪的意思,照这么说,破鞋不也就是破邪的意思么?我家主子这么送,有什么不对的么?”梓菱声音清亮地向众人解释着,说的极为理所当然。
破鞋就是破邪?居然还有这种说法?这倒是新鲜。
虽说是有点牵强,但是也不是解释不通啊。
“强词夺理!”安亲王妃冷哼了一声。
“本来这些东西,信就有,不信就无,若是王妃非得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个破鞋的话,这就不是我们主子能左右的了。”风滔神神叨叨地说了一通,成功地看到了众人越来越不好的脸色。
众人都明白着两人是来砸场子的,但是人家的由头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风滔挑眉:“既然礼送到了,我们离开便是。”
梓菱点头:“云府的门槛高,喜酒我们应该是讨不上了。”
“通武山美酒多的是,岂是这些个俗物可以比的?”风滔吊儿郎当地撇嘴。
看着二人一唱一和,众人脸色都异彩纷呈。
见云扬依旧强装镇定,风滔冷笑一声:“云二公子还是抓紧拜堂的好,不要误了吉时!”
说罢,梓菱瞥了一眼大殿众人,二人一并施施然离去。
“公子,要不要追?”云扬的暗卫走上前来,看着自己主子不好的脸色问道。
“拦什么?你拦得住?”云扬强装出来一分镇定几乎就要龟裂开来,眼神极为阴沉地瞥着那暗卫。
那暗卫一噎,无言以对。
“让众位见笑了。”云扬瞥了一眼大殿众人,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意,“继续吧!”
“将长公主和驸马的贺礼好好保存。”云扬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一旁的一位婢女,开口吩咐道,努力做出一副宽宏大度、极富容人之量的模样。
见那两人终于离开,云扬和宁丹才行了大礼。
由于云扬的腿脚并不灵便,所以也没有折腾什么直接将二人送进了洞房。由于现在云府没有什么女主人,所以宁熙直接让萧婉妃和郑恬妃前来,也算是给足了云扬面子。
一众女眷集中在新房的院子里,防止让新房显得太过冷静而尴尬。就在众人估摸着时间就要差不多的时候,忽然听到新房内响起了一众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是一片混乱的大吼大叫。
“进去看看。”杨瑾程生怕出了什么事儿,也不顾忌直接闯进去到底合不合礼数,直接推门闯了进去。
其余人也都跟了进去,却在见到面前场景的时候,全都愣住了。
云扬摔倒在地上,轮椅翻在了一边,桌子案几全部撞到瓜果菜肴洒了一地,一片狼藉。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坐在床上那个一脸呆愣还有些反应不过状况来的新娘——怎么是李后呢?
房间内是一种死一般的寂静,倒在地上的云扬看着床上的人,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云扬伸手指着李后,声音中是自己都不明白的颤抖。
李后是真的不知道,前些日子在山上的时候,她被人给掳了下来,后来……后来她就没有意识了……
她的意识刚刚回笼,就发现自己现在在这里。
“皇……您怎么在这里?丹朱郡主呢?”杨瑾程实在是有些搞不明白状况。这新娘子,怎么还能换人呢?
“本宫怎知道!你们将本宫带到这里干什么!”李后由于前些日子被华溪烟折磨得够呛,所以现在身子并不算得多好,说的话也有些有气无力。
“去将皇上请过来!”杨瑾程想了半晌,只得下了这么个吩咐。
“看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