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花’香,乃是一片怡人,似乎单单是这般闻着,整个人都忍不住觉得心旷神怡了起来。 。华溪烟端起了面前的清酒,握在手中晃了晃,垂头间,她从里边看到了自己笑意盎然的面容。
天隆帝“诶”了一声,接着道:“云公子过谦了,要是你当不得这个位置的话,怕是真的没人当得了!”
云祁轻笑着摇头:“皇上抬爱,若是论尊,太子殿下远居祁上;论德,文宣侯爷堪当第一;论能,居此位而藐天下之民,祁着实惶恐。”
似乎是早就习惯了云祁不争不抢云淡风轻的‘性’子,众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惊讶。华溪烟抿了一口盏中的清酒,这才出声:“景熙,来我这里!”
“好。”云祁笑着走了过来。
“这成何体统!”天隆帝看二人同坐一席,有些不悦了,“你们还没有成婚!”
“男‘女’不同席,这可是自古留下来的规矩!”宁煊也开口,十分不赞同地看着二人。
华溪烟倒是笑了,颇有几分挑衅地道:“太子殿下见我什么时候守过规矩吗?”
她说的好理直气壮,宁煊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小烟烟,还有好几天你才嫁给他,你就不怕这中间出了什么变故?”宁熙也眨巴着一双fēng_liú邪肆的眼睛调笑着说道,只是那抹戏谑中,分明含着一抹认真。
“几天而已,弹指瞬间的事儿。”华溪烟颇有些不以为意。
“你还不是他的夫人!注意你的名声!”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华溪烟那种成竹在‘胸’的态度,宁熙的声音拔高,微微有些恼。
“哦?”这次是云祁替华溪烟接了话,“日日同吃同睡,赐婚圣旨以下,还算不得夫人?那五皇子觉得,知微怎样才算是祁的夫人?”
“自然是三媒六聘,定亲之礼!”
“祁的三媒六聘还少吗?”云祁说着,一双凤目从天隆帝、李后、文宣侯、贺兰玥面上一一扫过,眼中的神‘色’极为直白,“光是婚书祁就有五纸,别说三媒六聘,怕是天下万民,都是祁的媒人!”
华溪烟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动声‘色’地端起酒盏掩下了自己‘唇’边溢出的笑意。
“至于定亲之礼,那是我夫妻闺房之乐,想不到五皇子居然对这个还敢兴趣?”
听了云祁这颇有些深意的话,宁熙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好了好了。”天隆帝这个时候才打起了圆场,“坐那里就坐那里吧,哪里都一样!”
华溪烟想着这老皇帝可真有意思,哪里都一样刚才还说什么说?将云祁和宁熙之前的战火挑起来了现在倒是来充当什么和事老?
其实寿宴最重要的还是在晚宴上,如今不过是一个次宴罢了,但是由于有西陵和北戎的时辰在,所以这宴会的分量显得也便重了几分。
华溪烟一边从果盘里边拿着东西,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开始在人群中不断逡巡,见到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孔,或熟悉或陌生,一个个尽收眼底。
“那个是谁?”华溪烟指着一个‘女’子问着云祁。
云祁瞟了一眼:“太子少保的‘女’儿。”
从一品大员的‘女’儿?怪不得,华溪烟歪着头看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老是觉得那个‘女’子的眼光时不时地会落在云惟的身上呢?
云惟今天的脸‘色’可谓之难看得可以,应当是华溪烟认识他以来最甚,其实想想也是可以理解,毕竟自己的心上人要在众人面前献舞……世间的任何一个男子,怕是都不希望自己心仪的‘女’子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最为光彩照人的一面吧?
由于正餐还在晚上,所以中午的时候喝的酒也都是一些果酒,尽管酒过三巡,但是没有一个人有半分醉意,恍然间,宁煊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对着天隆帝遥遥一敬:“儿臣有礼赠于父皇。”
按说是一般的送礼都在晚上,若是中午送的话,那绝对是不次于世间珍宝的绝世好礼,迫不及待地要与众人见上一见。
“哦?”天隆帝的心情看不出好坏,语气亦没有什么起伏,“什么东西?”
宁煊并没有因为天隆帝的冷淡而被影响半分,依照天隆帝对舞蹈的喜爱,他坚信自己的礼物可以使得龙心大悦,于是继而解释道:“前些日子,儿臣在宫外恰巧邂逅了一名‘女’子,此‘女’子在歌舞方面颇有些造诣,儿臣便请她进宫献上一舞,以博父皇一笑。”
果真,宁煊话落,天隆帝的双眼立刻亮了起来。
“快快有请!”
宁煊对着身边一人吩咐了一句,便见那人小跑着下去了。
沈葭并未立刻前来,天隆帝的身子微微前倾,探头朝着四周张望着,颇有些迫不及待。这些日子由于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多,他早便没有了赏乐的心思。今天借着自己的寿辰得以重拾以往的趣味,怎能不‘激’动万分?
“铮”的一声,一根琴弦被‘波’动,而仅仅是这一个颤动,一个音符倾泻而出,让所有人的心思皆是一震。
第二声响起,众人微微收回了自己的心思,开始四下张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铮铮铮”的琴音不断响起,每一个音符弹出都是一种美妙的滋味,伴随着琴音愈发地紧密和谐,众人也都收回了心思,不再去寻找那弹琴之人,而是完完全全地沉浸到了乐曲的滋味之中。
第一个音宛如平地鹤鸣,随后便是连绵不断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