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放任太原不闻不问,保持着王家、李家、温家三足鼎立,相互制衡,伴随着李锦莫死,李家在太原的势力逐渐没落,这便赶紧拉拢王家寻求制约。这天隆帝果真是未雨绸缪的一把好手。
“能在十大世家权利膨胀的情况下稳坐龙椅这么些年,自然是个人物。”云祁身子一歪,便倒在了一边的软榻上,懒懒说道。
见华溪烟没有说话,云祁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知微,躺下来听听外边的乐曲,也别有一番滋味。”
“外边的乐曲?”华溪烟凝眉,想着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乐曲?
“唉……知微,看来你的内力还需要更进一步。”云祁侧着脑袋看着华溪烟,状似惋惜地说道。
华溪烟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想着她才练了几个月,能和这天赋异禀的人相比么?
片刻之后,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华溪烟凝神一听,颤着手指指着云祁:“这明明是打斗的声音,算什么乐曲!”
“刀剑饮血的声音不是乐曲么?”云祁微眯着眸子,当真是在欣赏着这数里之外的打斗声音,一边叹息着道,“不过是刚出太原,就有人这么迫不及待了啊……”
外边有风吟等人还有云氏暗卫挡着,华溪烟也没什么担心,倒出一杯热茶慢慢喝着:“听你这意思似乎知道来者是谁?”
云祁缓缓坐起了身:“想要知道是谁,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刚刚踏出马车,华溪烟就闻到了空中传来的一阵浓重的血腥味。见华溪烟出来,正在擦剑的风吟迎了上来。
“来者多少人?”华溪烟问道。
“二百余人。”风吟顿了片刻,接着道,“不过看手法不完全是暗卫,很多似乎都是江湖上找来的术士。”
江湖术士自然没有暗卫训练有素,所以也很好辨认。华溪烟点点头:“可知道来者何人?”
风吟颔首:“要是看手法,与小姐来太原之时,吕梁山顶的那一拨人一致。”
“哦?这样?”华溪烟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梢,那这就好说了。
“唔……小姐要是想知道,亲自问问便是。”风滔从一边走了过来,手中还提着两个人。
两人被风滔像是扔烂泥一般扔到了地上,风滔摸摸鼻子,笑嘻嘻地道:“他们不老实,所以喂了点东西。”
看这两人一副软绵绵的样子,华溪烟瞬间怀疑这两人会不会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家人?”华溪烟走到二人面前,肯定地吐出三个字。
那两人闭着眼睛没有说话,脸上一副毅然决然等死的神情。
“断一指。”华溪烟说罢,风吟手起剑落,端的是果敢迅速。
两人没有力气惨叫,刹那间冷汗淋漓,脸色煞白如纸,而小指处更是血流如注。
华溪烟笑眯眯地俯身看着两人:“连手带脚你们共有二十指,我会一根一根地慢慢切掉,指头切完还可以割肉。千刀万剐是什么滋味,想必你们也很想尝尝。啊,放心,我不会要你们的命的。”
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将阳光洒在二人脸上,投下一层层斑驳的暗影。而那二人睁开的眼眸中露出的讶异与惊惧也完全暴露与人前,无所遁形。
“我只需要你们点头或者摇头便好。”华溪烟轻挑黛眉再次开口,“你们是不是谢家的人?”
“无名指!”
“中指!”
“食指!”
……俗话说十指连心,一直到右手只剩下一个指头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才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早点表态不好了?”风滔看着两人嘟哝了一句。
“谢家人?”华溪烟第三次抛出了这个问题。
其中一个人眨了眨眼。
“谢吉的人?”
华溪烟话落,那人冷汗浸润的眼帘下依旧露出一抹讶异的神色。这次出任务之前主子明明说过,对方绝对猜不出他们是谁的人,可是为何现在,不光是猜出了他们是谢家人,怎还连背后之人一起猜了出来?
“你们的信物是什么?”这才是华溪烟最终的目的。她知道暗卫总是要有自己的标示,但还是上次在吕梁山顶没有找到,这次必定要找出谢氏暗卫的信物。
不知是由于喂下的药物的缘故,亦或是十指连心太过痛楚,那人只是牙关打颤,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华溪烟一双清眸上上下下扫视着男子,那眼神几乎将他剥光了看个透彻。
“小姐,我看过了,没有印记也没有信物。”风滔摸摸鼻子,看着云祁越来越沉的脸色,想着小姐你注意点你是个女人啊!那边还有你相好看着呢!
华溪烟眸光在某一处一顿,唇畔勾起一抹笑意,夺过风吟手中的剑便朝着那人是劈头盖脸的砍去。
躺在地上的人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凌冽的剑气直冲而下。顿觉一股寒意自头皮传遍全身,只一刹那,便感受到了死亡的距离,近在咫尺。
手起剑落,断的不是那人的脖子,而是束发的发带。
暗卫束在头顶的发披散开来,黑发中一个小巧的物事滚落而出。
看着面前的场景,风滔一阵子无语,想着这心思也太巧妙了点,谁能将信物藏到束起的发中。
不是,最让他惊讶的不是谢家人的心思,而是小姐……你是怎么发现的?
华溪烟弯腰将东西捡了起来,在手中掂着,成功看到了那人苍白脸下的一抹死灰。
如法炮制将另外一人发间的信物取出,华溪烟这才对着风吟下了吩咐:“将这两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