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能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不成?”
那男子之言无异于火上浇油,众人听了更是义愤填膺,大有一副将华溪烟砍死的态势。
华溪烟被众人吵吵地有些头痛,拔高声音道:“几位听我一言,此事官府定会查探清楚,给众位一个交代!要是我在这里出了个什么事儿,众位也逃不了干系!而且于案子无益,还望众人想想明白!”
那一群人闻言都面面相觑,想着华溪烟所说确实有理,也有噤了声。
“我正要去孙府问问明白,大家不如散了回家等待,官府必定不会亏待了各位。”华溪烟说罢,见无人反对,抬步离开。
刚刚说话那男子却是拦在华溪烟面前:“你这是要潜逃了?”
“非也。”华溪烟轻轻摇摇头,“有罪那才叫潜逃,我自然不是。我爹也没有被定罪,你再这般下去,我可是要告你扰民!”
那男子转头,见不少过路人都指指点点,脚下不由得一松,给华溪烟让开了步子。
华溪烟露出一抹深刻的笑意,抬步离去。
想必是孙知府早便知道了她要前来,下了吩咐,她脸通报都没用直接被门口的侍卫带了进去。
“你的胆子果真不小!”孙知府坐在室内案几前,看着缓步而来的女子,缓缓开口。
“大人也是料事如神!”华溪烟站到孙知府面前三丈处,浅笑盈盈地开口,丝毫没有自己入了龙潭虎穴的恐惧。
“哦?此话怎讲?”
华溪烟轻笑,眸光定定地看着孙知府:“早上街上那帮人,不是大人派去为难我的?”
孙知府一怔,随机也露出一抹老谋深算的笑意:“我之前便知你聪明,想不到你比我想象中更甚!”
两人就像是两只笑面虎一般,笑得都极为灿烂,但是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这事情的起因我们都是一头雾水,但是一个市井小民却是知道,岂不是太过不正常?”华溪烟平淡开口,道出了缘由。
“哈哈……”孙知府居然朗声大笑了起来。
“想要以一人鼓动伤亡者家属将我围困街头,百般羞辱,终究是力度不够。”
“我只是羞辱你罢了,不会让你死。”孙知府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你还是第一个落我孙家颜面的人,我自然不能让你那般快地死去不是?”
“那我还是要感谢孙大人不杀之恩了!”
“不必!”孙知府坐在位置上,闲适开口,“那只是我之前的想法,现在我看你实在聪明,不是件好事,或者也是个祸害。”
华溪烟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是还往前迈了一步,直视着孙知府:“既然这样,孙大人直接对我出手便好,何必针对我的父亲?”
“你那爹啊……”孙知府忽然叹了口气,幽幽道,“太不识时务……都这么些年了,还一个劲儿想着往上爬,我都说了消停做一个县令便好,他非得不听……你说说,我该如何?”
听着这无耻的话,华溪烟的眸光冷然了几分:“孙大人这么些年一直压着我父亲,难道还不够?”
父亲将易县治理地极好,但是每年上报的时候这功劳全都落在了这孙知府头上,尤其是每次圣上派钦差来视察的时候,这孙知府便是一阵安排,父亲甚至是连钦差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谈其它业绩治理。枉父亲兢兢业业这么些年,最后却要落得个这么个遭人构陷的下场。
“自然不够。我要的是一条给我好好办事的狗,可是这狗一直不安分,我自然是要宰了它。”孙知府语气清淡地说着,神态极为不屑,当真像是在说一条狗。
“孙大人这般徇私枉法,当真不怕事情败露?”
“王法?”孙知府说着,忽然大笑起来,“在这嵺州,我孙家便是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