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王桓举起手中酒杯冲着云祁一敬:“当年云公子只身一人退兵数万保下平城的丰功伟绩我可是听了无数遍,有机会云公子必定要好好传授传授我那带兵之策!”
云祁微微勾唇,关于他自己的这些个事迹在民间的流传他已经听了太多遍,如今已然是见怪不怪:“王将军才是用兵奇才,祁怎敢班门弄斧?”
“云公子最擅长的可不是带兵,二哥身为咱们王家唯一的武将,怎可用自己的长处去碰人家的短处?”王齐似乎是喝的有些多,一把搂过王桓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
“三哥说云公子最擅长的是什么?”王晋有些好奇,急忙问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王齐脸上,就连云祁本人也很是感兴趣,他也想要知道自己最擅长的是什么。
“自然是俘获佳人心了!”王齐长的本就fēng_liú,如今喝了许多酒,眉梢眼角都带上了熏红的颜色,更是魅惑不已。尤其是用手中的扇子指着云祁说出那么一句话,语态盎然,不禁让人开始想入非非。
华溪瑜放下手中的玉箸,对着王齐道:“三公子有所不知,其实在嵺州的时候云公子就已经和姐姐相识了。”
亦或是更早。华溪瑜心里想着,他没有忘记华溪烟第一次见到云祁时的失态。
“唔……我知道啊……他这不是从嵺州追到太原了么?所以说是好手段!”王齐打了个酒嗝,身子有些歪歪斜斜坐不稳。
王齐不光喜酒,而且酒品极差,华溪烟早便领教过。但是还好这人只是在家中失态,在外边永远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态势,这才没有为人耻笑。
“看来三公子对于祁的情事很感兴趣!”云祁缓缓开口,声音清润低磁,在这热闹的气氛中如炎炎夏日的一抹清泉,别有一番滋味。
“那是自然!”王齐一笑,手中的扇子脱手而落,“舍妹可不一般,她可是我们王家……”
“三哥喝酒!”王晋将手中的酒杯送到王齐嘴边,死死抵住他的牙,剩下没说完的一半话吞回了口中,再发不出声。
王彦瞟了一眼王齐,不动声色地道:“三弟说的对,舍妹是我王家举家皆宠之人,所以多花心思,希望云公子莫要介意。”
云祁看着王彦,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缓缓道:“自然不会!”
家宴继续进行着,王齐似乎好了许多,虽然依旧在努力喝酒,但是总归没有刚才那般失态。卢鸢放下筷子,忽然开口道:“以往大年初一的时候都要派人四下走动,媳妇请示,明天温家可是还要派人去?”
今年的情况实在是特殊,温家死了嫡子和当家主母,而且当家主母的棺木还未下葬。但是看温夫人办葬的规制,实在算不上隆重,甚至还隐隐有着敷衍之态,所以人们都猜测着温遥这个温家二房家主的心思,想着难不成温家夫妇早便生了嫌隙?
温家给出的说法是怕冲了新运,显然这个说法难以服众。所以卢鸢一时间也难以决定。
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若是不合适的话,以免显出不敬死者的意思。而且如果派的人不合适,又有落井下手之嫌疑。
王夫人沉吟片刻,问道:“以往都是谁去?”
“是王楷。”
王府的管家,之前已经去温家吊唁过一次,若是此次还是他去的话,怕是不太合适。
“明天烟儿去!”王夫人思虑片刻,下了决定。
华溪烟颔首领命。
她去确实是最合适,首先是因为她之前没有去吊唁过,若是温家的新年没有大办的话,她自然可以说自己是去吊唁的,反之亦然。
“果真妹妹去才最合适,还是母亲英明!”卢鸢轻轻抚掌,懊恼地自责了一句。
“你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罢了,以后慢慢就好了。”王夫人拍拍卢鸢的手,笑着安抚道。
戌时一刻,宴散。
华溪烟和云祁回到望月轩的时候,便见到问夏在廊下等候,见到华溪烟的时候立刻迎了上来。
“可是有什么事情?”华溪烟问道。
问夏从手中拿出一个纸团:“刚才一个纸团扔到了我脚下,但是并未找到其人。”
华溪烟打开纸团,接着院中墙壁上镶嵌的璀璨明珠和廊檐下灯笼发出的融融暖光,可以清楚地看到纸团上的字迹——
新年伊始,好戏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