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海明白此人的意思,杀害自己手下的不是华溪烟的人,而且凶手还意图杀了自己。
到底是谁,惦记着他的命?
只是温海还来不及多想,身体便随着风滔的一个转手重重摔落在地上,右腿的痛感再次麻痹了他的全身。温海心下一恼,何时被人这般对待过?便执起自己的匕首朝着那金鞭划去。
“哎哎哎……这是老主子给我,你可别给我割断了!”风滔赶忙招呼着。伸手重重踢在了温海的手腕之上,温海只觉得手腕一痛手背一凉,心下忽然间涌上一种无力感。
那匕首竟然挑断了他右手手筋!
温海红着眼瞪着风滔,见那黑色的眸中笑意不达眼底,暗沉眸色与嬉笑神情对比鲜明,他便知道这人是故意的!
“哎,为了防止你想不开,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风滔上前一步,拍拍温海的肩膀,“委屈二公子了。”
他温海惜命如金,怎么可能自尽!温海瞪着风滔,狠毒的话还不及说出口,便听到一声脆响,他的嘴便再也阖不上了。
“唔……完成任务,真是累死本公子了……”风滔伸了个懒腰,冲着身后招了招手,“兄弟们,咱们把温二公子好生请回去吧!”
——
王府,望月轩,众人齐聚。
在场之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解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之后,众人都知道望月轩这是出了内奸。否则望月轩的印鉴怎么可能跑到那张纸上?
卢鸢面色最沉,这里的人都是她精心挑选之后才送进来的,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交代!
莲心和棠蕊正一个个地沈查着望月轩的下人,当初她们是个卢鸢一起操办的,自然印象最为深刻。而其它人则被派去搜查他们的屋子。
可是这么查了一圈,什么可疑的人和物都没有发现。
忽然间,莲心眉头一皱,冲着棠蕊低声耳语了几句,便看见棠蕊一怔,随即点点头。
“你们谁知道春燕去哪里了?”莲心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娇俏,而是带了几分大丫鬟的肃穆与威严。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都只摇头,却见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上前禀告道:“禀姑娘,早上奴婢见春燕出去了。”
“你亲眼所见?”棠蕊追问道。
“是!”那丫鬟点头,“奴婢和春燕是住一个屋子的,最近见到春燕似乎是有些不太对劲,有时候特别晚才回来,有时候特别早便出门。这次也是,天还没亮便出了门。奴婢一直因为是小姐有事分配,所以才一直没有禀告。”
这么看来必定是有蹊跷,后来派人去门口问了,才知道春燕确实是出了府。她手中拿着一道手令,并且上边有着望月轩的印鉴,守卫以为是华溪烟派出去办事,才没有阻拦。
“看来便是这个婢女了。”王夫人沉着脸色,下了命令,“出去找!务必把人给我找回来!”
相对于所有人的紧张兮兮,华溪烟似乎才成了最漠不关心的那个。她坐在椅子上,美艳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焦急的神情,好像根本不在乎所谓的内应奸细。
她的证据已经找到。那个婢女,已经无所谓了。
院中的梅花还没有开放,但是已经蓄了花骨朵,只肖再来一场大雪,那寒梅便会迎风绽怒放。
“不用了解我,你做什么,我便爱什么。从今往后,我最爱喝梅花酿,最爱吃梅花烙,最爱赏百梅图。如此,而已。”
这句话忽然浮现在了华溪烟脑海中,她永远都忘不了云祁说这话时候的表情,认真且严肃,却又是极为的赏心悦目。那双凤目之中,似乎是凝聚了倾世的温柔。
八日了,他就要回来了吧,华溪烟思忖,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这般地思念、牵挂一个人。
过了两个时辰,派出去的人回来禀告说,在护城河中,发现了春燕的尸体。
此事在华溪烟的意料之中,她唇边的笑意未曾变过。
“烟儿,这当如何?”王夫人揪着自己胸口的衣襟,皱眉问道。
“舅母放心,我有分寸。”
每次有情况发生的时候,华溪烟便会说这一句,并不多言。久而久之,王夫人已经成了习惯,似乎是听到这句话,见到华溪烟临危不乱的面容,她便能莫名地安心。
“想不到竟然有人用王家的印鉴来假传圣意!”王齐皱眉,愤声道,“等到水落石出之时,我必定要好好问上他一问!”
华溪烟挑眉:“哦?三哥不怀疑此事是温家所为?”
王齐摆摆手:“没有证据,不能轻疑。”
昨日夜晚,温家人见到华溪烟,不由分说地便将屎盆子朝着华溪烟扣去。而现今,尽管王家和温家是死对头,王齐依旧不肯轻易怀疑。这两相比较之下,孰高孰低,立见分晓。
静默不语的王岚发出一声朗笑:“这么想想,咱们遭受的手段也是越来越高明了,现在连假传圣谕都用上了,我倒是比较好奇,以后咱们的罪名是不是就是拥兵自立,藩镇割据了?”
“胡说什么!”王齐轻斥了一声,那话也是随便乱说的?
王岚却是撇撇嘴,晃晃脑后扎成一束的马尾,叹息道:“本来我的打算是去二哥的军营里历练一番。但是现在看来,在府内学学权智谋略也不错,以后用兵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用上。”
“军营还没去,就想着用兵了?”王夫人有些好笑。
“反正会有那么一天的,我总会向临平长公主那样,沙场杀敌,建功立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