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汉看清楚广告牌的内容,心中暗喜,回到主席台平静地宣布:“暂时休会,大家可以了解群众的意愿,半小时后继续开会。”
党代会开出这样的效果,令每个代表都很兴奋。所有的代表安静地鱼贯而出,来到停车场上。
王天汉走在最前面,从飞云寨搬迁到松洋渡的李老头冷静地迎向王天汉。
“老人家,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很明显,这个老家伙就是今天事情的始作蛹者,王天汉很生气,语气却平和。
“王书记,我也是党代表。”李老头语出惊人,引起不小的骚动:“几个月前,有人到益北联络,要党代表投陈书记的反对票,被我们驳回去了。”
王天汉皱着眉头说:“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李老头指着身后十多人,激动地说:“他们都是益北的党代表,都有亲身的经历。”
十多人同时说:“没错,我们为陈书记抱不平。”
李老头继续说:“这几天,我们收到不少污蔑陈青云的短信,大家就觉
得很不正常,而陈书记又不出面解释,我们只好出此下策,让代表们了解真实的陈书记。”
“你们能保证所说的、所展示的,全都真实。”王天汉压抑着兴奋,平静地询问。
李老头大声说:“我以党性保证,没有任何虚假的成份。”
“好,让其他的代表进行判断吧。”王天汉说完,领先走向数十幅广告牌。
广告牌上全是展现陈青云在益北调研、在经开区为搬迁村民安排住处、王菲与俞生、从事希望工程的照片与文字。
“原来是陈书记的夫人和她的朋友,好漂亮。”
“短信上的内容全是捏造的,谁会把情敌当成好姐妹。”
“原来我们的希望工程是陈书记的夫人做的,好官呀。”
“陈书记做事真是务实,亲自到山区调研,还住在村民家中,这样的领导可不多见了。”
“微服出行呢,连记者都不带,做出益州从未有过的大事也不张扬。***,我们全被糊弄了。”
殷闲与乔根也听到了这样的议论,脸上青红不定。眼看大功告成,没想到钻出这些泥腿子,还真敢拼。但他们不敢出头,否则矛盾肯定会落在他们身上。
回到会场,李老头与益北的党代表也进来了。王天汉重新站在主持席上,平静地说:“我们党是人民的党,对于来自人民的呼声,自然要听取,但不主张这种方式,特别是其中还有党代表,应该通过正常的组织程序反应。会议之后,益北县的徐向东和经开区的何成,必须向常委会做出解释。”
谁都知道,外面的村民+主要来自益北县与经开区,可王天汉的话、表面是批评,实际上等于没说呀。
这个时候,在益北的飞云山,发生了更加震撼的事情,整个s省官场都迷糊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事人三缄其口,事情太诡异了。
领略了双江口旖+旎的风光,陈青云陪着夏会元在已经初具规模的农业科技园用餐。夏会元从心底感叹:这个陈青云真是妖孽,这么偏远的地方,竟然敢下如此大的本钱。他疯了,他的朋友更是傻瓜。
科技园的范围达数万亩,养猪场的规模比安平更大。安平靠近蓉城,有巨+大的市场支撑,这个鸟不拉屎的丰收镇,养猪给谁吃呀。
夏会元当然知道陈青云不是傻子,只是闹不明白,他们怎么赚钱。陈青云与罗霖不说,他也不会死缠烂打地追问。
问题不在这,而在于夏会元准备对陈青云再插上一刀。
“青云同志,听说你向益北县索取了飞云山七十年的使用权。”夏会元严肃地说:“不是以势压人取得的吧。”
这不是两人间的交流,还有五六个陪同人员呢,夏会元存心给陈青云难堪。
陈青云闻言,恼怒地说:“夏书记,取得使用权的不是我,而是燕京泰安基金。”
夏会元冷冷地说:“你与泰安基金,有区别吗?”在高层眼里,陈青云的事情并不能全部掩盖。
“常委会讨论通过的,这是正常的经济活动。”陈青云根本不想解释,他知道夏会元不怀好意。
夏会元穷追不舍地说:“通过组织程序,强迫村民搬离自己的家园,你与天汉书记都要承担责任。”
难怪夏会元要来益北、要来双江口,以为抓住了陈青云的软协。当时的常委会,事情由王天汉提出,轻易就在常委会上通过。乔根不是不想反对,而是留住这个筹码。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所有的筹码都得用上。
陈青云淡淡地说:“这是益州的正常工作,没有造成任何后果与不+良的社会影响。”
夏会元不悦地说:“青云同志,这是组织上与你谈话,请你端正态度。”
领导与下属谈话,都喜欢以组织的名义往下压,好像组织就是自己。实际上,组织确实是某些个人谋取利益的工具。
陈青云心头火起,冷冷地说:“如有必要,我会向邓书记做出解释。”
夏会元哪能咽下这口气,恼怒地说:“陈青云,请你带我去飞云寨,现在。”
陈青云见夏会元来真的,大声说:“夏书记,不能去。”
夏会元以为抓住了陈青云的软胁,冷冷地说:“如果不是心中有鬼,为什么不敢带我去。”
陈青云不想与他斗气,诚恳地说:“夏书记,真不能去,不然会出事的。”
只能说到这个程度了,陈青云满脸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