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笑道:“你们是活招牌,陪着我走一圈,也许会有更多的人前来报名。”
当他们离开水泵厂的时候,何杏花的电话过来了。陈青云当然不会为了交趾国的大使而改变行程,当天就朝霸州方向驶去。
在霸州担任市委书记的徐达军,带着四套班子的主要负责人等候在市委大院。对于陈青云的禀性,徐达军很清楚,说了不让界迎,如果徐达军非要界迎不可,陈青云转身去其他地州市的可能都有。
霸州市长阴沉着脸,对徐达军的做法非常不满。以往每任省委书记都会强调轻车简从,不要界迎、不要欢迎队伍,可事到临头,谁要做了禁止的事,谁的升迁速度就快。相反,貌似听话的人,往往都会边缘化。
徐达军要冒险你自己冒去,何必搭上我们大家的前程。
就在市长胡思乱想的时候,青菲舰中巴车开进了市委大院,市长的脸色瞬间阴转睛,满脸堆笑地跟在徐达军身后,快步走向刚刚停稳的中巴车。
在官场,什么秩序都可以不讲,但表示身份的秩序,谁也不会逾越,否则落在领导眼里,此人就会成为不讲规矩的典型。
陈青云的工作方式很简单,在常委会议室与霸州的班子成员见过面之后,征求徐达军的意见,明天下午召开机关干部大会,是否来得及。
徐达军不清楚陈青云的葫芦里卖什么药,既然陈青云给出了题目,徐达军就得解答。
当着陈青云的面,徐达军马上下达任务:市长负责陪同,他自己则留在机关组织会议。
霸州的访问对象霸州的深山里,是一个至今没有通公路的小山村,往返霸州要几个小时,今天晚上只能留在山区过夜。
市长心里很忐忑,不知道徐在军的安排有什么玄机。在任何时候,陪同上级领导都是一把手的权力,而干活的人,即辛苦又容易出错,所有一把手会将具体工作交给下级。如果出错了,一把手也有发泄对象。
可眼下,事情完全反了过来,徐达军留在家里干活,而将陪同陈青云的任务,交给了市长。
市长没有想错,徐达军确实有想法。他对市长不放心,因为徐达军知道,陪同陈青云的事,陈青云不会看得很重,而他布置的任务没有完成,陈青云会瞧不起自己,至少会认为自己没有能力。
至于市长,在徐达军眼中,马上就要变成昨日黄花,让他陪同一次陈青云,翻不了船。
事情的发展,果真如市长猜测的那样:很不寻常。
这个小山村,是霸州的长期扶贫点,每任省委书记基本都会来这里,别看这里的条件差,但住宿水平,别具风味。
以往的扶贫慰问,都要在小山村留宿一晚。可陈青云根本不听市长的劝阻,草草吃过晚饭,连夜赶回了霸州。
陈青云回霸州,同样是徐达军安排的,只是陈青云与徐达军配合的时间长,简单的几句话,对方就能理解。
“在高速公路的征地拆迁时,市长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国有资产数百万元。”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陈青云才赶回霸州宾馆。徐达军始终等候在这里,将其他人劝走之后,徐达军才有时间与陈青云单独汇报。
陈青云皱着眉头说:“证据确实吗?”
陈青云刚任职s省的组织部长时,分配到霸州指导大选,当时的州长。就是现在的霸州市长。
提升无望,霸州市长利用经营了二三十年的资本,在霸州编织了一张严密的关系网。徐达军来霸州几个月了,却发现自己对霸州的控制力,根本不如市长。
如果市长一心扑在工作上,所有的心思都用来替民谋福利,徐达军打算当好市长的配角,让霸州的发展不因为自己与市长的矛盾而造成影响。
可事实与徐达军的愿望大相径庭,市长利用他的关系网,从不放过为他的小团体谋取利益的机会,那怕是很小的一个机会。
市长在霸州的权势比书记还大,根子就在这里。
因为没有证据,徐达军只能将民众的反应向陈青云详细汇报。陈青云劝徐达军不要着急,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
果然,机会出现了。
蓉城至霸州的高速很快就要通车了,徐达军收到高管局的干部寄来举报信,揭发市长利用提前得知的规划信息与职权,侵吞国有资产千多万元。
原来,蓉霸高速的末站与高速公路管理处的土地征收中,有千多亩土地恰好位于一个花木公司的苗木基地。
因为苗木基地的征收成本太高,高管局提议修改规划,避开这个苗木基地。但市长不同意,非要按原规划建设最后一个收费站与蓉霸高管处的办公大楼。
举报信列举了苗木基地征收过程中的三大问题:一是苗木公司从农民手中购买的土地,仅仅比蓉霸遍速建设用地少十多亩,位置的选择无比精准;二是苗木数量与质量严重不符,至于多支出数百万;三是拆迁的几栋管理与宿舍的房屋,全部为砖木结构的平房,却是按砖混结构的二层楼房计算,面积也远远大于实际征收面积。
真正的内幕,这个苗木公司,就是市长与他的亲信暗中成立的,只不过股东的名字,没有一人用的是市长的亲属与他手下的名字。
举报信是暗中送到徐达军办公桌上的,就在蓉霸高速竣工前一个月的时间送来的。举报信并非实名举报,但举报信的内容及随信附来的照片及摄像资料,足以说明这个地块的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