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里?”
不敢相信我跟杨诚军约见面的地方竟然是酒店后面那条街上的一个大排档。
“坐下等吧!”
我可想好了的,只有这种地方才够我撒泼的,去了任何高档一点点的地方我就得当个淑女,那多禁锢我的性子啊,而且我们约见的可是杨诚军啊。
“老板,来两瓶白的。再来支汽水。”
嘴上对于我约见的场合是明显不满的,可是她还没坐下就吆喝老板了。
“你喝什么?”
白的给杨诚军,汽水是我的,那你自己喝什么。
“我喝白的啊……”
好吧,我知道你很猛,但是没想到要这么猛。
“干嘛?”
还是要循例问下,对于她酒量这事还是有些怀疑的。
“什么干嘛?”
又在装傻了。
“干嘛喝白的啊,你要喝就喝瓶啤酒啊,喝白的要干嘛?”
“我就是想喝啊,不行啊?”
我去,我要怎么跟她说得通。说不通就暗暗吃东西吧,老娘先把肚子填得饱饱再说。
杨诚军没多久就到了,车子在路边摆尾刹车声音超响,还扬起不少灰尘。
“孩子没有带回来吗?”
杨诚军还没坐下,开口就问我。我看的白眼了,那是公主今晚可是因为喝了点所以龙颜大悦打算跟你友好的打个招呼呢,不然哪会鸟你啊,谁知你竟然完全没有理她。
“没有,我过来玩的。”
我示意旁边这位,杨诚军听我这样说就说了句你好,当然无视掉了。
“我妈还等着你带孩子来看她了。”
杨诚军不吃东西也不叫喝的,也没看着我说这句。
“切。”
领会到了他这话里意思,也不指名道姓,就从鼻子里哼了这声。
“我们就开门见山吧,电话里说了的,我是为了房契来的。”
老娘也是憋着想骂脏话,但是今天是自己来找人家的,不便飚。
杨诚军听我这样一说,身体动了动,摆手叫了服务员,然后点了瓶啤酒。
“房契是你姑姑叫我拿给你的,我就叫大强拿给你了。”
杨诚军一口气喝了半瓶,这样还能开车吗?
“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没好处的事她会做,那我老爸都会从土里钻出来。”
看吧,其实电话里谈就好了的,这一见面刀光剑影的,我真怕伤着旁人,还好是选择了在大排档。
“点儿,其实很多东西都会变的。你不用老是仇视大家。”
杨诚军又是半瓶,这一瓶见底了,他又叫了一瓶。
“所以她看你顺眼了就把房契送给你了?还是她刚好心情好?”
老娘会信,我认识她是几天还是几个月啊,是十几年好吧。
“我说的都是真的,她跟我说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你,特别是知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以后,想弥补你。也是想让你爸妈原谅她那些年做的事。”
杨诚军喝多了话也多了起来。
“这么跟你说吧,这三年我们见过几次,她千方百计的找到我,就是怕我过的比她好。看到我过得很好只可能会不开心,不可能会反过来的。”
有些人真的是这样,她口头说着关心你的话,其实很希望你过得比她差,那样她心理才会平衡,那样她说出的每句关心在她自己看来就是在施舍你可怜你,看着你满眼的感恩,她心理就乐开了花,仿佛你受了她的洗礼般,就是这么变态的心理。而那个老女人,我认为她连这种心理都不会有。
“你真的很犟,你姑姑说的没错,她怕你不接受她给你的房契,所以才托我找大强给你。”
切切切,当我是傻子啊,还是说你才是真傻啊!
“好啊,如果她真有如此慈悲之心的话,请她把早些年吞的我爸的招待所跟我妈的发廊吐出来,还有把我们家养了她二十几年的生活费拿来,让我爷爷奶奶能瞑目。一条野狗给一次食,它也知道朝你摇尾感谢,而那个女人,连……”
“连狗都不如。”
喝得有点点高抢了我的话。
好吧,我本也是要这么说。
“你们女人啊,真是……”
杨诚军找不到词反驳,面前已经三瓶见底了,还在灌,脸已经红了。
“你知道这房子值多少钱吗?”
我很是认真的问杨诚军,我想以他跟那个女人作为商人的立场,不会对这房子的价钱完全没有打听过的。
“不知道!”
竟然出乎我意料的他说了不知道。
“为什么?”
我其实已经相信他不知道这事,但是从那个女人的立场出发,应该会告诉他这价钱的啊。
“我懂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们家房子,旧厂区,拆迁拿到的钱不会比你的房子少,对了,你姑姑也有几个厂区要拆迁,那些地都是她早几年跟村里买的。”
杨诚军一句话解答了我所有的疑问,房子只是个拉拢我跟他们距离的工具,而房子拆迁款这笔小钱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