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而四周却是黑沉沉的一片。
没有水!
无法挣脱,就如一股强大的吸力,拖拽着五口棺材,轰隆隆地直贯入井口!
以为是黑水包围,要淹死了。却是怪异的是,完全没有水,只是黑雾緾绕,全是黑的,根本看不到,我大叫着三胖金娃老孙头,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全被轰隆隆的声音所淹没。
急速飞坠,啸声尖吼!
妈呀,这下完了,直贯入底,就算没水,妈地也是要跌到井底粉身碎骨呀,先前还担心着没有真身成孤魂野鬼,这下好了,索性是真身肉身魂身全要消得无踪影粉骨碎身。
突地,尖吼的啸声忽而变成了一种粗壮的声音,能感觉到不似在井口那种狭窄的通道,棺身突地一沉,速度明显变慢,由先前的直贯而下,成了几至平行的滑行。
而前面,诡异地出现了一点亮光。
明明在林中看到苦毒水潭一汪黑水,几径破叶,一片荒败。妈地,突起黑水,竟是入贯入井口,莫明其妙地又没有了水,而且,棺材此时滑行间,似有硬物划着棺底,传来令人心悸的硌梆声,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的,就是前面那点亮光,如一个希望。
“三胖,金娃,你们还在吗?”我大叫。
传来回音轰响,妈地,可以确定,我们是到了片空旷的所在,只是四周还是一片黑沉,完全看不清楚。
“老大,我们都在,就在你后面,王全和老孙头都在!”三胖的喘息声,此时在这黑沉一片中传来,竟如翁在坛中一样,起着回音。
“在呢,快挺不住了,这是哪呀!”是老孙头苍老的声音。
“挺住,抓紧棺材,那抓紧的就是我们自己!”王全的声音。
突地想到,妈地,这棺里,可装的是我们的真身,这棺度硌得响声一片,不会划出什么事吧。心中又是一紧,突地大叫:“王全,你个龟儿子还有什么事没有说,这是到哪了?”
“我不知道呀,我只知道那黑水泛起是讨要阴尸碎骨的,现在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了,那翠姑和刘小兰肯定知道,不仗义呀,她们倒是躲到树上去了。”
去你妈的,问了等于白问,还他妈说出这么多话,似乎还是人家害了我们一样,你妈地又是贪小便宜又是瞎搞乱为,害得我们总是提心吊胆的,这会儿倒说起翠姑还有刘小兰的不是了。
倒是王全这一语提醒了我,刘小兰那个骇人的眼神和那声惊叫“不可”,一直响在我心头,是我们性急了呢还是事情太过突然。追究谁对谁错屁用也没有了,只能是冲着那点亮光,好歹让我们看下这是哪呀。
砰……砰砰……砰砰砰!
棺底划得响成一片,可以断定,我们就是在地上滑行。
滑行?
草!突地心里一惊,妈地,我们是不是就在一个斜坡上朝下滑呀,妈呀,那不是要到一个什么底上去吧。心里一下紧成一片,而身子,还是如吸住一般,只能扭动,却是无法爬下来。
好在,亮光越来越近。
咚……轰隆隆!
似撞上了什么东西,而且是软的,好像还是陷进去了,亮光就在前面。
身子能动了,大喜,立马爬下棺材!
“大家先闭会眼,再睁开,就可以看到了。”老孙头的声音。
依言闭眼,过一会,慢慢睁开,呀!能看到了。
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井底黑成一片,我们一直从黑暗中穿过来,所以眼睛根本适应不了这里的亮光,闭会眼,当然可以看到。
天!借了前面的亮光,终于发现,那个亮点,不是什么火把和亮源之类的,却原来是一个洞口,似通着外面,亮光就是从洞口照进来的。而我们却是身处一处淤泥之中。
转身一看,确实刚才我的判断没错,我们是从一个斜坡上滑下来的,而且,这还是个标准的如水潭一样的地方,只是早没了水,尽是淤泥,我们此时准确地说,是处在水潭的底部,五口棺材,此时头齐齐地插入了淤泥之中,尾微翘,而我们爬下来时,也是踩在淤泥之中,已然没到小腿肚了。
怪不得刚才软着陆呢,原来是插到了潭底的淤泥之中。
而前面照出亮光的洞口,却是在水潭的沿上,也就是说,在我们的斜上方,怪不得一直以为是黑暗,原来,我们在亮光之下呀。
洞口的亮光洒进来,看看周围,妈呀,这个水潭还真大,怪不得刚才从狭窄的通道进来之后,尖叫变成了吼声,原来,这里竟是有着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淤泥水潭。只是奇怪的是,明明上面井口是一汪黑水,怎地我们进来没有黑水,而且看这样子,这个水潭就是那个井口真正的源头,也没有水,真他妈地日了鬼了。
突地想到,黑沉一片,对,刚才急风扫过耳际快速下落之时,全是黑沉一片,而且似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拖着我们下行。这可能是我们在上面看时看得不真切,把井口处弥成一片的黑雾当成了黑水吧,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刚才上面棺材底下的黑水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莫非就是刚才那一会儿,这一潭的黑水全然冒到了上面么?或许,只能是这样解释,才能让我此刻紧成一片的心不那么骇然。
“妈呀,有东西!”突地那边三胖叫了起来。
三胖从淤泥中举起一根白骨,大叫着,脸上骇成一片。
这里死过人?
几个人努力地拔出淤泥,拼命地朝着水潭口走去,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