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曦的声音微微发颤,这个小女人在她眼中从来都像她的哥哥楚天擎一样高高在上、坚不可摧,阎芬芳从不知道她竟然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而此刻,阎芬芳看懂了她眼中的意味,这是忧郁、是伤感,是一个纯情的女孩儿被自己所爱的男人屡屡拒之门外的幽怨与不甘。
阎芬芳心里堵的厉害:
“对不起,我没想过伤害你。”
楚若曦笑的苦涩:
“我没怪过你,但现在你已经嫁人了,放过他好不好?算我求你……”
没等阎芬芳回答,楚若曦就走了。
“咔。”
门被轻手带上,阎芬芳躺在舒软的床上,脸上烫的厉害,四肢百骸不停的向外渗着冷汗,昏沉的大脑里不停的浮现着楚若曦、姚远、楚天擎还有花姿雅……
……
醒来时,眼前已是昏暗一片,黑寂的房间里只有远处的霓虹灯影透过窗帘,在枕边投下斑驳的彩影。
竟已是天黑,她睡了多久?
阎芬芳坐起来,嘴里仍然残留着浓郁的酒精气息,脑海里在清醒的那一刻立即浮现起不久前那一幕,还有那两张照片。
犹豫了片刻,她取出手机,在通讯录的第一位找到楚天擎的电话,纤细的手指点下去。
“笃、笃、笃……”
耳边响起频率一致的电波声,电话接通了,说明他已经下了飞机。
阎芬芳想着该怎么问他那个问题,还有会得到怎样的答案,心跳的更加不安。
“喂?”
彼端传来一声简短的询问。
是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哪位?找天擎有事么?”
清脆的如银铃般的女人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响着,阎芬芳手心不住的向外渗出冷汗,她听出来了,是花姿雅的声音,她说话的声音很脆,骂人的时候很有穿透力。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天擎的手机上没存你的号码,他在睡觉,你有什么事先跟我说吧,等他醒后我帮你转达……”
不等那边把话说完,阎芬芳就仓促的挂断了电话。
她下了床,或是因为太久没吃东西的原因,她头晕的厉害。
摸着黑,恍恍惚惚的向门口走,只感觉全身都轻飘飘的,像是在做一场噩梦,周围一切的一切都显得这么可怕、这么假。
……
花姿雅站在走廊里,只觉得手机屏幕上的“老婆”两个字格外刺眼,发颤的手指用力摁着屏幕,喘着粗气将刚刚那条通话记录删掉。
手术的安排方面出了些变故,楚天擎赶了过来,他过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病房看她,竟然是去休息室休息,花姿雅得知后便过来找他,他应该很累,睡的很沉。
正想叫醒楚天擎的时候,他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却响了,看到来电显示上的两个字她便偷偷拿起手机到外面接了起来。
“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沉冷的声音,花姿雅做贼心虚,两手一软,大屏手机“啪”的摔在地上,机壳和电池凌乱的散在脚边。
“说过多少次了,我的私人物品不准任何人随便动。”
楚天擎沉着脸自门口走过来,俯身捡起那些散乱的手机部件。
花姿雅委屈的咬住嘴唇:
“天擎,人家只不过玩玩你手机上的游戏,你干嘛对我这么凶?”
楚天擎垂眸看她一眼,凝紧的眉心微微放松了些,阎芬芳在紧张的时候也会咬嘴唇,只是,那个小女人不似她这么……
……
大厅里的服务生望见阎芬芳走出电梯,远远的迎上来:
“阎小姐,您可算是醒了。”
阎芬芳心烦意乱,无精打采的看了服务生一眼,没说话。
“呵呵。”
服务生礼貌的跟在阎芬芳身边:
“阎小姐,姚先生今天下午来看过您两次了,您没有醒,他就没打扰。”
“阎小姐,姚先生临走的时候吩咐我们,您醒后就为你准备晚餐,您这边请。”
“阎小姐,是这边,不是那边,喂,阎小姐,别走啊,姚先生已经预先付了钱,阎小姐,阎小姐……”
服务生还在身后喊,阎芬芳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更没有余暇去仔细考虑他话里的涵义,她像只被上了弦的机械木偶,只顾匆匆的向路边走。
她只想回家。
楚天擎的行李箱还放在原处,阎芬芳连包都来不及放下就走过去,“嗤”的将拉链拉开。
她原本打算帮楚天擎洗衣服的,中途接到姚远的电话后就匆匆赶了过去,行李箱里的大部分衣服都已经被她放进了洗衣机里,此时,里面只剩了底部的几件衣服还有那只精致的迷你手包。
“啪!”
脚边传来清脆的响动,是她自己的手包掉在了地上,阎芬芳没有捡,只是用冰凉的双手捧起行李箱里那只。
颤颤的打开,拿着那个u盘,匆匆走进卧室里。
近一分钟的等待后,她的笔记本电脑启动起来,阎芬芳将u盘插入接口,伴着一声提示音,屏幕上很快显示出有新硬件。
阎芬芳点开。
u盘里只有一份视频文件,鼠标箭头指在上面,阎芬芳紧覆在鼠标上的手用力攥紧。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自从在电话里听到花姿雅的声音后她就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她感觉u盘里可能藏着什么秘密,她感觉,这个秘密或许是很不好的,可她还是想知道,她宁愿受伤也不愿活在美好的假象里。
“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