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迈开的右脚倏然止住,穆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木木的冻结在原地,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荷缘”包间外的方位:
是错觉么?
楚邵琛怎么可能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呢?
那边,着装工整的服务生推开“荷缘”包间的门:
“楚总,程总,这是您们预定的包间,请进。”
楚邵琛没说话,不动声色的进了“荷缘”,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的穆晓。
“邵琛,这里有门槛,小心点。”
程雨馨有意无意的搀住楚邵琛的胳膊,跟着进了包间。
接下来的画面穆晓看不到,正在她以为没了下文,试图理清自己头绪的时候,包间里忽然又传出程雨馨那轻细婉转的声音:
“服务生,我和楚总有些秘密私事要谈,别让任何人来打扰。”
“好的程总,明白,明白。”
服务生讷讷应声,满脸堆笑的离开了。
穆晓恍惚的站在眼底,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忽的就像被压了一块巨石,窒闷的厉害。
她艰难的汲一口气,腿脚像是灌了铅似的,几乎用尽了力气才将右脚自房间里拔出来。
努力的将定格在“荷缘”门上的视线移开,就在下一秒,那扇门却随着声脆生生的动静被推开,穆晓的目光像被两根绳索牵着,不自觉的又转移回去,这一望,就望见了程雨馨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程雨馨在对她笑,笑的婉然、笑的轻柔、笑的无害……
可是,穆晓怎么还是感觉到一种敌对与示威?
“咳!”
无神的皱了皱眉,想对程雨馨说些什么,然而,干枯的嘴唇才启开,程雨馨却“咔”的将门紧紧关上。
“程雨馨也太不要脸,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谈谈。”
身后响过一道清朗凌厉的声音。
随着沉重而快频的脚步声,欧阳子墨俊挺的身影携着冷风匆匆在穆晓身边擦过。
穆晓慌忙拉住他胳膊:
“姐夫,算了吧。”
依着他的力气,怎么可能被这个弱女人轻巧的拉住?
可他终究不肯违逆她,仓猝停下脚步,凝敛墨眉视着她:
“晓晓,你为楚邵琛所受的委屈还不够么?为什么总是为了他委屈自己?”
如她的姐姐雪儿一样,穆晓同样是个柔弱却倔强的小女人。
这样的女人本该被人像个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好好的照顾、疼爱和呵护……
然而,为何他所看到的却总是她一味的容忍与付出?
她为楚邵琛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可现在,那个男人却跟那个曾经险些害他入狱的女人单独在一起,还有什么“秘密私事”……
孤男寡女,除了那种事还能有什么“秘密私事”?!
穆晓抬头看着欧阳子墨,苍白的小手攥紧他干净的袖口:
“姐夫,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相信他一定是万不得已才会和程雨馨走在一起,你……别打扰他。”
欧阳子墨气结,面对这么一个执拗的女人又无计可施,只得咬着牙,闷声闷气的瞪她:
“是不是等捉奸在床的时候你还是要维护他?”
“姐夫,放心吧,不会的,邵琛不是这样的男人。”
穆晓抿抿嘴,说的轻松自然,可心中仍是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宝贵的东西,却又怎么想也想不起丢失的究竟是什么。
今天,她请欧阳子墨喝咖啡就是特意为了感谢他前阵子借钱给她。
那些钱虽然是穆晓借的,但当初毕竟是为了救楚邵琛,这件事楚邵琛也该跟她一起来才对,可是,楚邵琛说今天有要紧事要忙,所以,她一个人来。
可穆晓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所谓的“有要紧事忙”竟然是与程雨馨在一起喝咖啡!
当初是程雨馨害的他险些入狱,令楚氏险些破产,他该恨她才对啊!
穆晓也清楚的记得,那天楚邵琛将程雨馨推倒在地,还说了些狠话,可是才过了几天,他竟然就和她走在了一起……
就算是信任楚邵琛的,可面对这种事,她怎么能不多想?
然而,即便心里压抑,她也不想让欧阳子墨去找他的难堪。
“姐夫,你不是要出去走走么?走吧。”
“……”
欧阳子墨淡淡的看了凝视了她片刻,顺从的随着她的步子向外走去。
“小姐,欢迎下次光临。”
接待员礼貌的鞠躬送客。
穆晓点点头,恍惚间,头部怎么忽然沉重的厉害?
下一秒,全身的力气似乎被凭空抽干,脚下一软,像团棉花似的瘫在地上。
欧阳子墨走出旋转大门,眼睁睁看着穆晓在眼前倒下,瞬间慌了:
“晓晓,怎么了?”
没有回音,她娇弱的身子躺在灰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像朵皎洁的雪莲,无声无息的绽放着。
“晓晓,你还好么?说句话。”
欧阳子墨忙俯身,精壮的手臂轻巧的将她捞起,横揽在怀中,抱着她快速而稳健的跑下台阶。
一步,两步……
眼看着就走到他停车的地方了,欧阳子墨脑子里却忽然“嗡”的一声,强烈的眩晕感随之狂袭而来。
“不好!”
欧阳子墨眼前一黑,抱着穆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先生,你还好么?!”
接待员扔下手里的迎宾旗,慌张的跑过来:
“快来人啊,不好啦,有客人昏倒了。”
几乎是在接待员声音落下的同时,一辆黑色加长轿车不知从哪里开了过来,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