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没有办法。”楚邵琛颀长的身影站在窗口处,夕阳的薄光映照出他脸上的疲惫:
“我了解晓晓,她不可能做那种事,她现在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帮她……”
“帮她个头!”阎芬芳怒不可遏,脏话都蹦了出来:
“楚邵琛,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从现在开始,我们断绝母子关系,你不姓楚,你这么偏向你的穆晓,你干脆跟着她姓穆算了!”
“妈!”
“我不是你妈,姓穆的才是你妈!”
过度的愤懑之下,阎芬芳已经口不择言,她用力拉住楚晓染的手:
“晓染,我们走,以后咱们楚家不再有楚邵琛这一号人!”
楚邵琛迈开长腿,高大的身子挡在阎芬芳面前:
“妈,这么晚了,吃了晚饭再走,晓晓一会儿可能就会回来……”
“滚开!”
阎芬芳重重一把将楚邵琛推开,随之喘着粗气将门拉开。
这一刻,望见怔在门口的穆晓,她的身子因为吃惊而明显的颤了颤。
“姓穆的,这下你满意了是不是?”阎芬芳愤懑的睨了穆晓一眼:
“老天爷,我阎芬芳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安排这样一个儿媳妇来折磨我?”
“妈,别伤心了,恶人自有恶报……”楚晓染挽紧了阎芬芳的胳膊,她抬起那双好看的丹凤眼,若有所指的看向穆晓:
“天恢恢疏而不漏,有些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迟早要被抓进去坐牢,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晓染,只有你才是妈的心头肉啊,辛辛苦苦把儿子养这么大,反倒成了祸害。唉,晓染,妈心寒啊。”
阎芬芳边念叨着边在楚晓染的搀扶下向着电梯口处走去。
楚邵琛像一尊雕塑似的伫在门口,他失神看着阎芬芳和楚晓染走进电梯里的身影,阎芬芳离开前的那席话像是刀刃般狠狠割着他的心。
当年楚家出过事,楚邵琛有一段时间被迫流落孤儿院。
后来,楚邵琛几乎由母亲一手带大,这使得他在上学的时候就比同龄的男生都早熟,他了解阎芬芳的艰辛,所以,他不止一次的暗暗发誓,一辈子也不惹阎芬芳生气。
所以,无论怎样的事,楚邵琛总是尽量的顺着阎芬芳。
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有一天他会与母亲闹到这样的地步。
“叮!”
门外传来轻细的金属声。
楚邵琛寡淡的视线在远处抽离,缓缓的落在正在门口捡钥匙的穆晓身上。
“我没想到你会因为我和你的家人闹成这样……”
穆晓站在门外,她微抬着头看着楚邵琛写满失意的脸,她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歉意: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楚邵琛垂着璀璨的墨眸视着她,过了片刻,他因为刚刚的烦闷而僵冷的嘴角才浅勾起一泓笑意:
“你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对不起谁,我没想到,我离开仅仅一周后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
穆晓仅是浅笑,她微低了低头,无声的在楚邵琛身边走进门去。
秦欣然是因为接受了楚邵琛转让的股份才会取消对她的指控,穆晓在刚刚阎芬芳的话里就已经得知。
她不清楚顾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意味着多少,但她能想象到,能令一个尊严被践踏的女人放下那么大的仇恨,而且能令财大气粗的阎芬芳雷霆大怒,那绝对是一笔惊天的数目。
这些天,楚邵琛每天早出晚归,原来是为了忙这些事——
这样的事实令穆晓心里有种久违了的感动。
然而,想到他在t市的时候曾与安雅蓉双栖双宿,她的心里就怎么也无法释怀。
“我没想到安雅蓉也跟随我到了t市。”身后忽然传来磁性而温儒的声音。
穆晓的脚步不由止住,“安雅蓉”这个名字像毒针一样刺着她的心。
空寂的房间里响起匀稳的脚步声,楚邵琛走到她正对面,因为这些天过度的劳累,极其英俊的脸上染上明显的憔悴之色,他的黑眼圈很重,声音亦因之微微沙哑:
“因为t市和我们市的温差很大,她得了重感冒,而且腿受了伤,她求我陪她一起过。我觉得她的要求也不过分,所以便答应了下来。”
“当晚,她应该是在酒里做了手脚,我只喝了两杯就失去了知觉,后来发生的事我什么也不记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们在一张床上……”
楚邵琛站在距离穆晓仅有十几厘米远的地方,说话的时候,他那双清凉的双眸微凝着,借着夕阳的余光,穆晓忽然读懂了他的眼神。
这是一种无奈、一种抱歉。
或许,真的是她错怪了他。
他不是没有错,只是,他同样也是受害者。
楚邵琛的身影轻微的动了动,他伸出颀长的手臂,想要拥抱穆晓。
“我现在不想靠近你。”
穆晓倏的退后一步,站在他伸手触不到的距离。
她低垂着浓黑的睫毛,寡淡的视线在他英俊的脸上若即若离:
“楚邵琛,经历了这一些,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看你今后的表现。”
……
三天后。
一辆黑色法拉利轿车缓缓停在了机场外的街道旁,车门打开,身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子先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