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蛮再次出现在了钟无盐的家门口。
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天气,一样的情节。不一样的,似乎就只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而纪蛮的身上穿着的,也不是自己平时常穿的华服。
此刻的纪蛮身着一整身的白色练功服,脚蹬一双洁白的鞋子,腰间系着一条白玉带,样子看起来少了一些雍容华贵之气,却多了一些阳刚的男儿味道。他眉毛凌厉,眼神有神,粗看去,果真有一股铁血男子的气概。可若是真的细细推敲下,却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别扭,可到底是哪里让人有些不舒服,却是让人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的。
“昨日穿的衣裳的确不适合练功,你这女人拒绝我我便忍了,可我今日穿了练功夫,看你还有什么借口!”
纪蛮看着那道让自己觉得有些可恶的木门,心中暗自想道。纪蛮心里有个想法,要是这扇木门不是她钟无盐的,是不是现在已经被自己一把火给烧个干净了。
“身为捕快,不着官服,你便是这样和我学艺吗?”
钟无盐的身影再次立在了纪蛮的身旁,如同昨日里一般,依旧是直接飞跃在了纪蛮的身旁,没有打开那扇木门。
“你,你是成心在作弄我!”
纪蛮看着那张冷冰冰的阎罗面具,本是愤怒十足的话从嘴巴中说出口便变得软了七分,似是重拳在挥出的那一刻遇到了更为强劲的手阻拦,再也打不出自己的力道。
“我若是想作弄你,压根就不必信守承诺收你为徒,且你以为我有时间作弄你?多说一句,练功夫是白色的,是钱多的可以随时换一身,还是你练功时从不晓得用功努力?”
钟无盐的话像是洪水一般,瞬间就将纪蛮整个人都冲刷了一遍,让纪蛮说不出一句话。
的确,纪蛮从来都只穿白色的练功夫,而且纪蛮也从未见其他人有穿过白色的练功夫。纪蛮觉得白色的练功夫穿起来很帅气,他从未想过自己这样穿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而武者的练功服不是黑色便是褐色,因为这样的颜色更耐脏,也更加适合练功的需求,如果选用白色的布料来做练功服,无疑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为了不染脏衣服而偷懒,这是人的本能,很难避免。
纪蛮觉得钟无盐此时此刻是在故意刁难自己,可钟无盐说的有凭有据,纪蛮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若是别人,他大可以一顿歪理死说,可对于钟无盐,这招没用,因为她压根不害怕他纪蛮。
“好!若不是作弄我,那我明日便穿着官服来,若你还是这般欺侮我,便你是钟无盐,也不行!”
纪蛮的一句话说完,扭头便走。他是真的被钟无盐给激出了怒火来,连番被一个女人近乎戏耍般的拒绝,便是脸皮如若纪蛮这样,也有些吃不住了。
纪蛮走的很快,他很生气,自然便走的很快。不得不说,对于纪蛮这样的人来说,愤怒是一种无比强大的力量,它可以让纪蛮变得浑身充满力量,以永不知疲倦的心情面对一切。
纪蛮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此时街道上已经有些人影,但不是很多,只有寥寥几个,多半都是些开张的小商贩,趁早占个好些的位子。
此时此刻,纪蛮不再像昨日里一般,脑子里只想着自己房内那温暖的床,他在想申参,一直在想。
本来按照约定,昨日申参便应该已从城主府内的大牢内潜出,可时至现在,申参还依旧没有一点的消息,这不得不让纪蛮暗暗为申参担忧。如果申参和自己就只是单纯的利益关系,纪蛮自然不用担心申参的安危,可现在,自己的利益伙伴变成了自己的师弟,纪蛮就不得不为申参着想了。这样看来,纪蛮是个很护短的人,也是一个极重情义的人。
纪蛮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走着,心里猜想着所有的可能,有道是关心则乱,这不,纪蛮走着走着,便以为申参没有成功的从城主府内逃出,遭到了老宋的毒手。
纪蛮脸上的神情凝重的就好像是自己的老婆被肥胖的强盗给掳走了,或者比这还要厉害。他的步伐慢慢的快了起来,最后就好像是随时随地都要跑起来似的。
当纪蛮走到了城主府门口,还来不及喘一口气以及向门口的侍卫打听些消息时,只见城主府内便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一个人,那人跑的有些急,东倒西歪的连擦了好几次墙壁,他也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仪表,披头散发的,好不狼狈。
那人似乎是没有看到纪蛮,也似乎是看到了纪蛮却没有认出纪蛮,只见他急急忙忙地朝着纪蛮跑来,眼见就要伸手一把将纪蛮拨开,从纪蛮的位置上越过。
“哎哎!杜参军,这么着急干嘛去啊?”
纪蛮身子一避,以退为攻,瞬间出手抓住了来人的衣袖,笑了笑问道。
城主府内出事了,这是纪蛮心里的第一印象。这件事极有可能和申参有关,这是他心里的第二个念头。
“大胆!你可知道我是,纪少爷!是您啊!我还正准备去找您和钟捕头呢!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啊!纪少爷!您今儿个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大人啊!”
来人被纪蛮抓住,本欲大发雷霆,但看着眼前这人竟是纪蛮,也顾不得自己心中的害怕,絮絮叨叨地和纪蛮求起了情来。
“杜参军,你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纪蛮正了正色问道。眼前的这人他自然是认识的,宋城主手下的第一号参谋军师,外号“肚子疼”的杜参谋。平日里,此人一向都是谦谦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