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人士,因何到此?”
高堂之上,杜焕身着官服、头顶翎帽,倒也颇有一番官威。只是,这人酒色过度的面容还是抵挡不住靡败的讯息,见则远之。
“草民庞镇人士,因遭歹人绑架才沦落至此。”
“哦?听说你住在城外破庙,可是乞丐也?”本摇头晃脑听着,杜焕突然拍板一下,喝问道。
“大人,无名无姓、无父无母、无家可归者故称乞丐。草民一有名有姓,二有父有母,三有家可归,大人何谓我是乞丐!况且,这乞丐是否,与抓我又有何关系!”姚晚珠知道自己无辜,在堂上也不怯场,有话则直说。
“嘿,你这~~大人我还没问话,你倒敢反问了!贱民就是贱民,丝毫礼数也不懂,大人我大量,也不跟你个贱民计较!”本想慢慢审好显显自己的官威与审案的能力,毕竟这还是他上任以来接的第一件案情,杜焕哪知道就碰上个铁板来了。
“大人!”姚晚珠不满堂上所谓的父母官满口贱民的侮辱人,欲要站起张口反驳。
“怎么?还敢咆哮公堂?”杜焕见堂下所跪的贱民竟敢三番两次反抗他,拍案而起。
“威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此悬殊的身份对比,姚晚珠也不敢再冒然行动,故重新跪下。
见犯人终于温顺了,杜焕非常满意。
“大人我问一句,你答就是。若敢再胡乱阻碍堂审,板子伺候!听明白了么?”
“是,大人!”
“父母何在?既然有家,为何不归,在元德县逗留有何目的?”
“家慈已故,家父......逗留此地是为了挣取回家的盘缠。”
“家父如何?为何吞吞吐吐?”
“家父、家父上京赶考至今未回。”
兴奋地探出身来,以为审问到姚晚珠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杜焕听闻是如此作答,顿感没趣。
“哦!那可曾有喜讯传回?未归几年?”这个连秀才功名都是花钱买来的草包杜焕,自然害怕人家是有背景的。
“这——”
“这什么这!问你话就回,再吞吞吐吐,先打上十板子!”
“大人,家父七年未归了。”
“哈?哈哈哈~~”闻言,杜焕不禁大笑嘲笑姚晚珠。“你这家父,可也等于没有了吧~~还义正言辞跟本官争辩有父有母!胆敢欺骗本官,知道后果嘛你!我看你就是个货真价实、巧言令色的乞丐小子,专候在本地干谋财害命的坏事!”
“大人!这谋财害命从何说起!您可不能冤枉人哪!”终于扯上重点了,姚晚珠打点十二分精神准备为自己辩护。
“来人,抬受害人尸体上来,让这犹自狡辩的歹徒如何开脱!”
“是!”
随之一副女人尸体被抬了上来,脖子上犹可见勒痕,双眼大睁,眼球凸出。
“她你可认识?”杜焕闲闲问道。
“大人,此人从未见过。”死相太过于恐怖,姚晚珠略瞟过一眼就转开视线了。
“胡说!分明就是你见财起贪念,绞杀死此人,说,你将赃物藏匿于何处?”
一声突然拍案响,姚晚珠倒是被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不仅不认识此人,谋财害命更是无从说起,我一直都本本分分,与我一起生活或是客栈的人可以为我作证的。”
“哼!那本官问你,本月十五申时到酉时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十五?”不正是前日么?那日她除了在客栈外,就只是出外给客人送了一趟餐食,并无其他意外事件。姚晚珠如实回答了杜焕的提问。
“哈!还说没有!你就是在那段时间遇见受害人——呃——”
见杜焕卡壳了,师爷赶紧递话道:“受害者是百花楼的青楼女子红狐,前俩月才来的新雏。”
“哦,对!是百花楼的青楼女子红狐独自一人带着贵重物品,见财起杀念,是也不是!从实招来!”杜焕越说越兴奋,越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不是!我那日并没有遇到任何人,也没有杀害人!那日我只是去送东西而已。大人明察啊!”就如此被盖棺定论,姚晚珠岂能不冤。
“那可否有人作证你并没有遇到受害人?”
“这,并没有。”
“既然没有人作证你不在场证据,而你又是唯一经过那里的人,不是你下的毒手,难道是大白日鬼做的不成!”
“大人,我经过那里并不代表我就是凶手啊!”
“哼!传目击证人上堂!”
姚晚珠听闻还有目击证人,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此事实在不寻常,似乎自己掉进了某个未知的陷阱里或是自己无意闯入了他人的阴谋中。
“草民金牙叩见大人。”一个长得就一副瘪三模样的矮小男子哆嗦着走上堂跪在姚晚珠身边。
“嗯。你说你曾见到犯人的身影,你瞧瞧可是堂上所跪之人否?”
那名叫金牙的男子转头仔细瞧了姚晚珠两眼,就惊呼道:“大人,正是,正是此人。”
姚晚珠从他眼里根本就看不到所谓认出她的神采来,就只是淡然无波地装作打量了她两眼罢了。
“你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是,大人。小的那日正在不远处解手,正瞧见他拖着一个人扔到隐秘处后就捞起一个包袱跑了。初时小的害怕被灭口就躲藏起来等他离开后才出来瞧看,哟,这一发现杀人了,小的实在胆小怕惹祸上身就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