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赶到事发现场时,那儿哪还有半个人影儿啊!地上就孤零零躺着一个满身淌血的人儿纹丝不动。大家俱惊骇,直觉不妙。赶紧奔至那人身边翻身一瞧,天啊!真是何二柱!全身哪还有完整的样儿啊!双手双脚都扭曲着,头部嘴角眼里都流血,脸部肿胀难辨!这大半条命都去了,只留有一息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何人如此歹毒狠辣?跟石二柱有何深仇大恨要如此伤人?姚晚珠心里惊疑不定,实在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快,快,带他去看大夫去!”还是石大叔先冷静下来,招呼着大家小心抬着石二柱往最近的医馆走。
一路弥漫着愤恨与悲痛的氛围,等来到医馆时,那儿的大夫根本不愿给他们看伤,嫌他们穷败不堪不让进门。连大家伙跪地请求都无动于衷,差点惹了众怒砸了这大夫的医馆。好在石大叔还有理智在,阻拦下大家的暴怒,忍气吞声重新抬起何二柱找下一家医馆。可连着求了两家,他们都是草草看了伤人一眼就不愿接受医治了,有的说是医药无效了,有的说是治疗要花重金他们付不起拒绝赶人。
世道的炎凉和不公,姚晚珠此时才是真正见识到。再如此下去,石二柱哪还有命等啊!突然,她想起了治疗姚信之的那家大夫。
“快,快跟我来,我们去找何大夫,他是好人,他一定会答应救助的!”
大家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跟随她来到《何来医馆》。可只见大门紧闭,门上徒留一张字帖告示“有事外出”!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大家伙都傻眼了,俱手足无措了。毫无法子可想啊!大冷天儿人在外头也是个危险,无奈只好把人抬回破庙去了。
石大叔招来姚晚珠吩咐道:“小晚,你先回去跟大家透声气儿,好好跟石奶奶说别吓着她老人家哈!”
“诶!我这就回去。”姚晚珠知道他是怕石奶奶年纪大经不住这一身血的刺激怕出了事儿,故应下就和姚信之两人先赶回破庙。后面的人抬着人小心移动。
“小晚?小之?今儿怎么回来了?怎么啦?”肖大娘一见他俩急匆匆的模样着急拦住问道。
“肖大娘,石二叔被人打了,找不到大夫看伤,现在正被石大叔他们抬回路上呢!他要我回来先跟你们说声。”姚晚珠急喘着气快速答道。
“啊!这是怎么地?怎么就被人打了?重不重啊!大夫怎就不愿看啊!俺这就和大家说去。”肖大娘一慌,转身就要往回走。
“诶!等下!”姚晚珠和姚信之赶紧拦住肖大娘,“肖大娘,石大叔的意思是不要吓着石奶奶,您看着点说,等下先别让她老人家过来。”
“这是应当的、应当的。”肖大娘闻言点头赞同道,刚要转身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转而回头仔细问询:“小晚,你跟肖大娘说,是不是伤得特严重啊,是不是生命有碍啊?”
“嗯!一身都是血,他手脚都断了!”姚晚珠哽咽道。
“这是天杀的呀!哪个如此狠毒!俺们可怎么做呀,又没药没大夫的,不懂医治啊。”肖大娘原地打转,慌里慌张道。
“肖大娘,先跟大家伙说下吧,总得准备些热水干净衣裳换洗先。”姚晚珠赶紧提醒道。
“对对对!看俺慌得没神了。赶紧的,咱回去准备去。”肖大娘猛抽了自己一个巴掌,带着他俩奔回去。
先将石大娘和几个妇女叫出庙外仔细嘱咐,大家伙才一一下去紧张忙活准备起来。石奶奶天冷后腿脚风湿更严重了,见天儿就只能躺在庙里头休息。姚晚珠姐弟走到她跟前,慢慢扶她坐起来。
“怎么啦?怎么都哭了?谁欺负你们啦,让你石二叔教训他去!俺说俺左眼直跳,原来是咱们小晚小之受了欺负呀!”石奶奶看姚晚珠姐弟眼眶泛红,关心道。
“石奶奶!”姚晚珠听了更是难受,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事儿了。
见他俩支支吾吾的模样,石奶奶母子连心,一下子就猜测到真相。“难道,难道是你们石二叔出事啦?咋啦,到底咋啦,你们快跟俺说呀!”
“石奶奶,石奶奶,您别着急,别着急!慢慢听我说。”姚晚珠见自己的迟疑带出石奶奶的怀疑激动来,赶紧安抚道。
“好好,你快说,俺听着。孩子,不碍哈,你都告诉俺,俺都这么大岁数了,啥都经得住。快说哈。”石奶奶催促道。
“石二叔被人打了,受了些伤。”姚晚珠一直看着石奶奶脸色斟酌言辞,一见她脸色剧变,急忙安抚:“不过不碍事,就是看着渗人些。待会儿石大叔他们就抬回来了,等下您老别动,先让大家帮忙收拾理下伤处。石大叔怕您着急慌乱,就让您等他收拾整齐了再过去瞧。您看,成不?”
“真的不碍事?你没骗俺?”石奶奶急忙追问。
姚晚珠又能给她什么保证呢,只不过是想让她情绪缓冲些。石二柱最是孝顺,想必他肯定也是同意大家的做法吧。好不容易将高龄的娘亲带出条活路来,一路无微不至照顾着,若是因为自己而使娘亲有个意外,估计石二柱他自己也是要责怪自己的吧。
这样想着,她也就朝石奶奶点点头了。
“小之,你说,小晚说的是真的?”石奶奶却是不信,非要再问姚信之。
姚信之看向姐姐一眼后,也朝石奶奶点了点头。
“您看还不信我们了么?您待会儿就和我们先呆一处儿,等下先让石大叔他们料理哈。”姚晚珠进而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