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来领粥喝的人中就有人不依了,一个男子跳出来用手指快伸到鼻子上了地指着姚晚珠怒斥道:“你算个啥东西!滚一边去!既要当婊子就不要想着立牌坊!谁说俺们不是乞丐来着,贵人能施舍俺一口饭吃那是贵人菩萨。你不吃拉倒,可别断了俺们的活路!”“就是就是!不吃就滚,还能多省几口给兄弟们!”
姚晚珠一看,这不就是那几个好吃懒做的男子嘛!其中就有一个她最看不起的人——郝武来。七尺男儿手脚健全,每日只知道带着一帮同样懒惰的男子去四处乞讨,还爱干偷蒙拐骗之事。最近也不知道从哪里又结识了几个外来的乞丐,整日更是乌烟瘴气,破庙里头要不是还有石大叔几个壮年男子的话早被他们赶出去霸占了,即使这样还是一划为二,各住不相往来。姚晚珠他们更是私底下都喊他“好无赖”。
只见那“好无赖”骂完姚晚珠转头双手磋磨不停,一脸谄笑地讨好道:“小姐别为这起子馊人气坏身子不值得。俺们可都是将贵府当菩萨般早晚跪拜祈祷的!”
杜沛菡嫌恶地眉头皱紧,往后退了几步远离,甩甩手帕道:“你是个识好歹的!比那些个一边舔着我家的粥一边还咒骂的人要脸地多了。”
“去去去,我家小姐是你能靠近的。站远了些说话!”杜容适时挤上前往中间一站,手一指姚晚珠就道:“你别给脸不要脸!要吃就要当乞丐,不想当乞丐就别来吃!”
石娘子和肖娘子他们赶紧上前劝解,拉住濒临暴动状态的姚晚珠:“这位小哥,话可不是这么砸的!俺们也是有名有姓祖上有谱的,迫于无奈暂居宝地,可这并不能就将俺们正经人家当乞丐来瞧啊!俺家男人娃儿都在呢。”
“得了!也别跟我在这嚼这嚼那的。无家可归不是乞丐?无钱吃饭不是乞丐?无衣可穿不是乞丐?就一句话,爱吃不吃!想当我家乞丐的人多了去了!”杜容不耐烦跟这些乞丐拉扯,“小姐,这儿哪是您千金贵体踏的地儿,您赶紧回去吧,这儿有奴才在呢,保管让您满意!”
“你们难道就不怕外头儿说杜府其实是个沽名钓誉之辈,行这等善事只是为了名声好听而并非是真正良善人家?我看你们府上这官也是当不长久!”姚晚珠制止杜沛菡以言相讽道。
“好!这小哥倒是看得明白!”人群外头突然冒出一声赞道。众人忙回头,一看是杜夫人俱都主动让开道儿,让她走上前来。
“娘,你干嘛还替她说话啊!”杜沛菡努嘴不依道。
“你也少说两句!本就你错在先,何苦咄咄逼人!”杜夫人警告杜沛菡一眼,转头带笑打量了姚晚珠两眼:“这位小哥好利的一张嘴儿。小女年幼无知,言语莽撞之处还望多多谅解。”这么一说,就把杜沛菡主动挑衅侮辱人的事落成了年幼无知上去了。
见人家母亲,杜府的当家主母替女儿道歉,面对长辈姚晚珠还是知道分寸的。“我刚刚也是言语过激,有不当之处也请您莫见怪才是。”
“嗯!”杜夫人点点头,略抬高音量朝大家解释道:“这设棚施粥本就是日行一善之事,我府上并未曾有何因此低看各位的意思,这恶奴胆敢背着主家行这等子事儿,是府上错察,回去自会狠狠惩罚。我知道这次逃难出来,大家伙也是被迫无奈,故此才略尽薄力帮助大家伙解一解困境,算不得什么恩情。等将来你们都能回去安居乐业时,我们才算是真正做了些给祖上积德的事儿呢!”
旁人见主家如此好声好语解释,俱都更加对杜府的好印象加上一分,前头儿闹的事儿早就算不得什么了。
“夫人严重啦!您这一饭之恩可比俺再生父母,但凡您吩咐一声,我郝武来愿为您驱使。”“好无赖”趁机讨好自荐道。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任府上吩咐。”跟“好无赖”一起的那群人也起哄道。
杜夫人摆摆手,再次谦谨道:“各位将来自是会有一番大作为,府上哪能耽搁各位的好前途。”笑话,真让这些人来当奴仆,不让那些贵妇圈笑死不可。巧妙转移话题到姚晚珠身上:“小哥往后无需顾虑自可继续在此领善粥一碗,但凡有一丝一毫有损小哥的话儿让我得知,就将那人交给小哥处置如何?”
“呃?”对于这贵夫人的如此谦和实在是不得解,姚晚珠虽然猜不透他们家的想法,但也不愿再受折辱。自己说出的话就要自己承担起责任。“夫人好意心领了。受府上多次施粥之情他日若有机会我自会报答,此次之事皆因我个人而起与他人无关,就此作罢。我在此立誓,往后与贵府除了这点恩情再无瓜葛!”
姚晚珠说完拉起姚信之就走。
“娘,你看这人!”杜沛菡不满这人忒不识相了,她母亲好言好语对待竟换得如此对待!
看着远去的姚晚珠姐弟,杜夫人只拍拍杜沛菡的手并不说什么。那日杜夫人早早就带着杜沛菡先离开,留下仆人照顾施粥事宜。自然少不了回府后按照触犯“仗势欺人,败坏主家声誉”打了杜容十板子,看在杜谦份上,这打的水分当然就掺了不少,隔日就能起床,杜夫人也睁只眼闭只眼之当是给个警告。
这回去的途中,杜家母女自然少不了一番对话。
“娘,您干嘛怕他们?给他们吃的不把他们当奴仆使唤就得了,还登鼻上脸来了?还有啊,那人是个女的!”杜沛菡气愤不平道。
“你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