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蒋一包正拨打着算盘,就听到有人走过来这么一说,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是在唤她呢,因为从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直到又一句迟疑的“蒋掌柜?”蹦到她耳朵里,她才晓得确是称呼的自己。她抬起头看向来人,只见一个刚过柜台一个头高,扎着两条辫子却身着一套男式棉袍,脸色略显苍白的姑娘正带了些询问神色望着自己。哦,还有一个刚头到柜台的小男孩,不注意都要漏过他去了。
不着声色打量完两位小客人,蒋一包才回应道:“姑娘?需要浆洗?”即使知道他俩不是有这需求,仍是习惯问上了一句。
“啊!不是的。”姚晚珠不好意思摆手道:“我是想问掌柜这里是否有需要招浆洗的女工?您看我可满足您的要求?我在家都有经常洗衣裳,也做过浆洗的活儿。我不怕吃苦的。”
蒋一包又重新打量了下,觉得这样一个骨骼纤瘦的未成年姑娘也做不了什么苦活啊,而且她的店里也不需要招人。“我这儿不需要招人,你去别处看看吧。”
“掌柜您帮帮忙,我真的非常需要这份儿活。能否在活儿忙不过来时我来搭把手,工钱儿不用给和其他人一样的。”姚晚珠不死心试图尝试另一种方式。
“你这,”蒋一包闻言挑眉道,“你可知道我这里的规矩?”
“规矩?”这狗子没跟她说啊,姚晚珠诧异道。又转头看向狗子,狗子一脸无辜茫然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我这儿招的都是要签契约的,一签至少要五年,自然你想把自己卖断了也行,工钱自是会更高些。还要考量你擅长洗哪类衣裳。每日我们都会有工活账目表监督的。”蒋一包见她确实不清楚就好心解释道。
“啊!这个也需要签契约?”姚晚珠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惊讶,小嘴微微张成o型。
蒋一包却也不因姚晚珠的冒犯而生气,只耐心解释道:“自然也是需要签的。我这儿也要保证浆洗的质量,若是把客人衣服洗坏了是要赔偿的。若是谁都可以来干,没个束约损失了都找谁赔去?没个束约有活儿时没人来洗怎么办?我这儿是老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