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需要她的支撑的弟弟,姚晚珠眼里泛泪花,使劲抽着鼻子试图说些无所谓的话:“小之,没有爹爹我们和娘也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其实有没有爹我们也过得很好,是不是?所以外面那些人说的事情是否真实对我们来说根本没区别,不是么?因此你根本不需要去担心什么。你只要专心读书就够了。”
“恩恩恩,我有姐姐和娘就够了。你们绝对不会抛弃我,我也不会抛弃你们!”姚信之更信赖自己的姐姐和娘,其实他最想要的是这个保证而已。
“好!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不会分开!”俩姐弟互相拥抱从对方身上汲取力量。
“扣扣扣”门外此时有人敲门。“晚儿,晚儿开门,我是二舅舅。”姐弟俩赶紧拉开角门迎进二舅舅夫妻和大舅母。
“好孩子,受委屈了!”两个舅母一个拉一个直心疼唤道。
“得得得!事情还没弄清楚别吓着孩子!”姚辉拉过姚晚珠到身前,“晚儿,外面的事儿都听说啦?你怎么想的告诉舅。”
见长辈亲人都时时关心着她家,姚晚珠的心才真正开始踏实下来。有时候不经意的一件事可能就是别人的救赎。
“舅舅,舅母。外人怎么说我和弟弟其实已经不想去在意了。我俩都觉得爹爹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没有爹爹,我们还有舅舅舅母!”
“傻孩子别说负气话!你爹爹到底现状如何,二舅舅打算亲自去往京都一趟以探真实。是死是生也该有个了结了。这几年憋得舅舅都难受!我这就跟你娘说下好早日启程。”
“千万别,二舅舅!这事儿还是别让我娘知道得好,我怕给她病情添堵!而且,也不用去找那人了,都这些年,该回来早回来了。”
蒋丽丽舒了一口气,真怕孩子也起哄让姚辉去京都。这万里远途的又没有去过,她可不放心,万一出个啥事可怎么办。
“那怎行!这么大的事!你娘千盼万盼的可不就是你爹的消息。若是误会也就罢了,若是真的也好让你娘早点死心呀!”
“不管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必须得瞒着她。我娘好不容易心静了这半年,我不希望有关那人的一丝一毫消息传到她耳中!”
“你这孩子,那是你娘的丈夫!你不能替你娘做这个决定。”
“那要是因此我娘有个什么意外丢下我和弟弟,这个谁来负责?谁可替我担起这个可能的意外!”姚晚珠有些激动,差点拔高音量。
“你你你!”姚辉觉得不应该这样,可也无法反驳姚晚珠的担忧。只是在他的角度,他知道姚瑶的坚强丝毫不逊男子,等了这么年她需要个解脱,这件事不会击垮她的。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总是存在根本区别,所以这世道总是需要弱势的女方想法设法去琢磨男人的想法来迎合,生活才有可能继续。
“你俩都少说两句吧。这事我同意晚儿的想法。二弟,你先听我说,我们最需要的是小姑能安心、开心得把病养好,其他的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是?急他作甚!”王如是大嫂,也可形同长母,做这个决定也不算过分。
“对啊,你就听大嫂和侄女的吧。大家总不会害了小姑不是?”蒋丽丽也帮和道。
三方意见,二比一,姚辉不听也得听了。不过,他心里仍是打算着去一趟京都,就暗暗筹划准备着。
屋中的姚瑶对此一无所知。本来姚晚珠他们是无意识站在角门边说话,后来是有意识地压低声音,交谈完他们也没有进入看望都直接离开了。姚晚珠嘱咐弟弟要婉言谢绝所有想看望娘亲的人,不管是什么想法都不能去见娘亲。这两天两人防守得都有些神经紧张。
但话是怎么说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哦,这当然不是贼,只是他所造成的后果却是比贼更严重更可恶!往往就是那么一个小疏忽!
这天,刚好姚晚珠不在。富贵因担心经常上门陪姚信之,他俩在家都闲得发慌就兴起读书认字的念头,姚信之更是一副我是先生的的成就感。这天富贵照常时间过来,姚信之急着给‘学生’看自己昨晚得了姐姐夸奖的大作,回头插门闩时没注意门闩只是刚过门隙一点,稍微用点外力就可以从外头推开。
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总会存在一些你无法理解也无法苟同的人。隔壁去世奶奶家的媳妇赵孙氏就是其中一个。她不管到谁家都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你若是因此对她大惊小怪,她反而认为你这样而更加大惊小怪。她进姚晚珠家从来都是直接推门,推不开才会大声叫唤你开门。因此很多人都不愿意她上自个家,如果来了的话也不要跟她计较任何事,因为你越说她她越是欢地跳脚,硬拖着你辩解直到你也同意她的想法为止。所以姚信之和富贵回东厢房不久,这人就自己推门进来了。她看院中无人也不在意,角门也没重新帮忙关好就大敞着,直接走进姚瑶的堂屋。要说这人来干嘛,嘿,来满足自己的是非好奇心,顺便表表自己的正义感呗。
姚信之和富贵两人在屋里头正忙活着讨论谁写的字更好,才不过半刻钟,他们就听到一人惊呼“大妹子,大妹子,来人啊,快来人哪,大妹子!”两人紧忙跑出去,发现声音是从姚瑶屋中传出来的而大惊失色。等跑到屋中才发现有一个不速之客在,而姚瑶面如死灰昏倒在床,棉被上一大滩鲜血直晃得人心惊肉跳。
“娘,娘,你怎么啦,你醒醒啊?”姚信之推开床前无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