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书友明天的雨后赠送的平安符。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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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夫人着人来请杜霜醉。
杜霜醉未施脂粉,只着家常衣裳便来了。
楼夫人见她自有一种柔弱堪怜之姿,便打心里起腻,心想着庆幸三郎不在家,否则跟自己可有的缠了。
这杜氏还真是会做作,不过打了两巴掌,她倒能当成大病养,倒像自己多欺负了她似的。
杜家婆媳来闹不说,还害得自己被老爷打了一掌。因此楼夫人一见杜霜醉,就忍不住要轻抚自己的脸颊。她看重颜面,便是被楼老爷打了,也早早的就用冰敷了,抹上了最上乘的药膏,睡了一夜,第二日便不见踪迹,就为的是不被人瞧出端霓来,否则当着几个媳妇儿们的面,可叫她如何自处呢?
杜霜醉行了礼,楼夫人轻慢的道:“行了,不必多礼,你身子娇贵,可别再闹出什么来,我可担待不起。”
杜霜醉垂手在一旁站了,道:“太太说笑了,媳妇可不是什么娇贵的人,便是在娘家如何娇贵,可到了这儿,孝敬母亲,却是应该的,莫说行这么个家常礼了。”
楼夫人算是看透了,自己说一句,这杜氏就要还一句,当仁不让,是不打算吃一点亏的了。咬咬牙,面上堆出笑来道:“你这就见外了,我疼你们还来不及呢,何必见外,快坐吧。”
早有丫头捧上椅子来。
杜霜醉客气了两句,虚虚的坐了,静等楼夫人指示。她知道,如果没事,楼夫人是不会忽然对她的伤这么关心,又叫她过来的。
楼夫人也不想总看着这个让自己心烦的媳妇在这硌应自己,虚应了一番故事,问过她的伤,便开门见山的道:“许夫人送了贴子来,请你过府给老夫人暖寿,明儿便是正日子,我叫你过来,是嘱咐你两句。”
“是。”杜霜醉奇怪。许夫人上次说给她压惊,面也见了,礼也送了,她自觉再大的过失也弥补了,怎么又来邀她过府?一想到那个执着又缠人的许七公子,她就犯怵,很是不想去,便道:“媳妇从没单独出外做过客,只怕这礼节上难免有不到的地方,还是太太去吧。”
楼夫人不免在心底暗讽杜霜醉“小家子气,真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之语,面上却笑道:“我哪里得闲?便是你大嫂要掌家,你二嫂要带欢姐儿,都不得闲,反倒是你才嫁进门,趁这时候多出去走动走动也好,也免得你独居在家,没的多愁多思,牵挂家里人。”
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可话里总是多几分讽刺的意味。她独居在家,杜霜醉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她也没那么少女思春,因着相公不在家就犯了相思。相反,她不知道有多舒服,巴不得楼春平就住在外边一辈子不回来最好。
再说,她和楼春平夫妻分离,那不也是楼夫人的杰作吗?
说什么她最得闲,还不是讽刺她无所事事?
杜霜醉倒无意和楼夫人计较,只垂头答道:“既是许夫人一力相邀,太太和两位嫂子又不得闲,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走一趟。”
她无意炫耀,楼夫人却不大自在,笑叹道:“你是好福气之人,可要珍惜这份福气,莫要辜负了。对了,你一个人去,怕你不自在,我和老爷商量过了,你带着采凝、采凤。”
楼采凝和楼采凤是楼夫人所出嫡女,一个十四,一个十三,眼瞅着将近及笈之年,到了找婆家的时候。由杜霜醉这个嫂子带出门,十分得便。出入的又是许家这样的公卿世家,万一被哪位夫人、太太相中了,终身便有了着落。
楼老爷、楼夫人打的真是好算盘。
杜霜醉对这两个小姑没怎么打过照面,见了也不过是行个礼,叫一声“嫂子、妹妹”而已,便是上一世,她们两个倒也不曾当面为难过杜霜醉,因此杜霜醉对她二人虽无好感,却也并无多少恶感,横竖不过是举手之劳,便应承道:“是。”
第二天一大早,杜霜醉早早起来,沐浴梳妆,才将将收拾好,便听杜晴萱回道:“四姑娘、五姑娘来了。”
杜霜醉就知道是楼采凝和楼采凤到了。
门帘一挑,两个修长身段,生着一模一样鹅蛋脸的姑娘便走了进来,蹲身给杜霜醉行礼:“三嫂早。”
杜霜醉起身,一手拉着一个叫她们两个起来笑道:“你们两个倒早,我正说叫人去瞧瞧你们可都收拾妥当了没有。”
楼采凝是姐姐,虽长了一岁,到底沉稳些,只笑笑不说话,楼采凤则睁着一双大眼,叽哩咕噜的瞄了一眼杜霜醉头上的首饰,道:“咦,这枝钗不是母亲的么?我在母亲的妆奁盒里看到过,原来给了三嫂啊?”
看似心直口快,可和楼夫人一样,语气里自然而然的就带着讥诮和轻蔑。
杜霜醉坦然的道:“是,太太疼我,见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首饰,便忍痛割爱了。”
就是给她了,又如何?又不是她偷的抢的,楼采凤不服气,自己和楼夫人要去便是了。
楼采凤转了转眼睛,颇有点不服气的道:“娘偏疼嫂子,哼。”
楼采凝笑道:“别混说,三嫂也是咱们家里的人,娘便疼她几分又有何不可?”
楼采凤努嘴道:“不是我妒嫉,可是大家都说三哥疼三嫂疼的和眼珠子似的,现在连娘都这么疼,人家说说又怎么了?”
楼采凝便指着她的头道:“你就小气吧,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小心嫂子以后不疼你。”